两人的动作虽然不大,但金老先生就坐在旁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终于想起方才被自己忽略的白落秋带来的人,转头定眼一看,下一秒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雒龙生家的小崽子来我家干什么?!”
白落秋没想到金老先生居然一眼就能认出雒纬竹的身份,想了想父子两人截然不同的外貌风格,白落秋一头雾水,难道金老先生真和雒巡阅有什么奇怪的心电感应?
疑惑归疑惑,面前的尴尬才是函待解决的问题,白落秋已经听说了金老先生与雒龙生的恩怨情仇,见状赶紧起身拦住金老先生。
“金老,他现在不是雒龙生的儿子,是跟着德春班来汉口做生意的西北少爷。”白落秋压低声音说,“也是方巡阅的贵客。”
白落秋刻意压重了方巡阅三个字,金老先生虽然不怎么参与纷争,但对如今的时局还是有所了解的,听明白了白落秋的暗示,他不再抓着雒纬竹的身份不放,但心口的气还没消。
“说起来,白老板你这次来汉口半路就是被雒龙生截走的吧?这个莽夫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抓人威胁给他办事,哼!”
金老先生这话是说给雒纬竹听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雒家人的脑回路是一脉相承的不同寻常,雒纬竹心里甚至十分“赞同”金老先生的评价,哪里会被金老先生几句讽刺气到。
白落秋倒是怕雒纬竹不高兴,暗中转移话题,“我在兰州的时候见过雒巡阅,与五少爷长得并不相似,按理说金老之前去西北的时候,五少爷还是小童,不知您是怎么认出来他的?”
金老先生看了眼雒纬竹,又从鼻孔出气道,“他长得是不像那个莽夫,但与他那位一样莽的母亲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初雒龙生下令不画画就不让我出门,他娘就负责守着门口,几尺长的马刀往我边上唰地一插,双腿一盘坐在门槛上,我干什么都要盯着,简直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