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辰回头看着他。
安斯负手而来,立在他面前,看着这个已经同他一般高大的青年,道:“行军打仗不是儿戏,这一回你一人主帅,不止五十万大军的性命在你手上,连边境数万百姓的性命也在你手上。”
顾南辰听后,道:“当然,这是明摆着的事,安斯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酆擎死的太晚。”
安斯被他逗笑了,“还是这么没正经。”说着,安斯顿了下,“好自为之,别死了。”
顾南辰眼神凛冽,“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说着,他欠了欠身,转身离去,但离去之际,想起了什么,又倒回来放低声音对安斯道:“多谢安斯照顾暖暖。”
安斯明显一愣,片刻后又释然,“你果然敢在皇上眼皮底下让人跟着于暖,也厉害,竟无人察觉。”
“我的人再如何也管不了太细致的事,所以,要多谢安斯。”
安斯这才叹了口气,“我虽掌管禁军,但禁军到底是皇上最亲近的军队,有些人不一定听我的,这次派去押送的人都是皇上亲自选的,幸好头领胡来是我的人,但即便如此,我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他该受的苦,一点也没落下。”
顾南辰心中苦涩,却没再多说什么。
安斯见此,又向他近了一步,在他耳畔道:“我知道你派了不少人马走别的道率先到了岭南,你想让你的人在岭南动手,毕竟那地方发生‘意外’的指数颇高,真有什么,皇上也不一定查到你头上来。但你有没有想过,阿暖他不一定会配合你。”
顾南辰心中一沉,不解的看着安斯。
安斯却摇了摇头,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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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走了两个月,于暖已经快到岭南了。但越靠近,路也越不好走,天气也越来越诡异,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知道哪个时辰就得把一年四季都体验个遍,别说他们这几个犯人,连押送的那三十名禁军都有些受不住,平白生了些怒气。
“靠,我们堂堂禁军,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某日歇脚时,一禁军愤怒的嚷道,上身的衣裳都脱光了,却还是驱散不了燥热。
“好了,皇命难违。”一人安抚着。
那人盯了眼坐在不远处的于暖,喝道:“都是因为那小子,要不是他咱们需要遭这罪?”说着,那人起身朝于暖走去,抬起腿就要踹向他。
原本官差打骂被押送的犯人是常见的事,但面前这个人可是于暖,那人的脚才抬起来,每日暗里照料于暖的那位负责押送的头领便一个健步冲过来挡住了他,“你做什么!”
“头儿,我真的受不了了,要不是这小子,咱们何必遭这罪。”那人不忿的嚷道。
胡来扭头看了于暖一眼,沉声道:“别动他。”
“头儿,他不过是个犯人,还不能打骂出出气么。”
胡来盯着那人,“咱们受命于皇上,受教于安统领,而他再如何也算是安统领的弟子,你辱他就是辱安统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