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郎,姐姐她只是一时错辨毒菇,何至于要将她关上一日一夜?”一袭粉裙追着个男人匆匆走来,满面焦态,“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们时少年夫妻,合该更亲密些。姐姐她身上有伤,如今又病了,你便是要她潜心反思悔过,那也好歹请个大夫去瞧瞧。嘉郎……”
“含笑。”吕言嘉猛地顿足,回头逼视着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庞。
含笑本能地垂下视线,用力咽了声口水,又片刻,她定了定心,轻咬贝齿,抬起头来与吕言嘉对视。
吕言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眉头一展,古怪地笑道:“含笑,你今日的话未免太多了。可是这两日太过劳累?”
正说着,一个布衣小厮弓着背跑进来,到了吕言嘉面前看见一旁双目湿红的含笑,他傻看了一会匆忙回过眼神,这才叫了声“公子”,低声附耳上去,掩嘴说了些什么。含笑仔细听过,也只隐约听见几个“那位”、“事务繁忙”之类的字眼。
吕言嘉听罢脸色一阴,指间咔哒作响,极不耐烦地低声啐道:“那条阴狐狸!我远道而来,他竟放我鸽子!”
骂过那不知什么人,眼见他心情骤然跌到低谷,面色更是差到极点,含笑慢慢垂下视线不敢张口。吕言嘉回头看到自己才纳了没两年的美妾,若梨花带雨、弱柳扶风一般,竟也难得动了一丝丝恻隐之心,没再迁怒于她,压着烦躁转身离去,口中敷衍道:“好了,不要闹了,好生回去歇着。”
含笑尤不死心:“可是……”
吕言嘉猝然回头,喝道:“可是我的话不好使?”
含笑:“……”
吕言嘉走出两步,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含笑低眉顺眼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正妻齐文君的影子,他与齐文君年少结亲,如今也有七八年之久。那女人虽无多少风趣,但从未犯过什么大错,为人体贴贤惠至极,想及此,吕言嘉也不免生出些许懊悔之意,松口道:“待我回来,便顺路请位先生。”
含笑终于露出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