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樱要从车上下来,范文启慌忙用手虚拦了拦:“怪折腾的,何必讲客套?不知季三小姐这一向如何,我心里真个有些牵挂,今日瞧见你气色好,人也精神,我就踏实啦!”
顿了顿,他回头往季宅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肃穆了两分:“令尊最近那档子官司,季三小姐已是知道了吧?莫非是为了这个来的?”
这事儿没什么好藏的,反正他若真有别的目的,只怕早将京城季家的情况摸清了,同他掰谎毫无意义,季樱便也收敛了笑容,仿佛愁绪满怀似的点了点头:“可不是?榕州家里听说了这事,担心得了不得,我祖母急得差点自个儿往京城来,一家子人好说歹说才算拦下。偏我哥哥又刚回去,家里的买卖也一摊子事儿等着他照应呢……我心里琢磨,我这当闺女的虽不中用,但这种非常时期,怎么也该陪在我爹身边,即便帮不上忙,能替他宽宽心也好,这不是就着急忙慌地赶来了?”
她一边说,范文启便一边不住地点头,仿佛心有戚戚焉,叹口气,感慨道:“可不是?好端端碰上这样的事,自个儿糟心也就罢了,最叫人难受的,还是带累着家里也跟着忧愁。”
说着话,他又向季樱脸上张了张,再瞧瞧她坐的马车:“那你现在这是……”
“此番来京,也是好几个月没见着陆夫人了。”
季樱弯弯唇角:“她便非要我去她府上住个几天,还说,我爹现下揣着烦心事,便索性别让他再替我操心。我瞧我爹那忙得颠三倒四的样子,实在拗不过,这两日便一直是在大将军府上住着,不过每日里回来看看,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谷“啊,原来是这样。”
范文启一副了然的样子,又转向陆星垂,略欠了欠身:“是了,陆公子封了明威将军,还未道声恭喜。年少有为,假以时日,必是国之栋梁。”
陆星垂这当口已是下了马,少不得同他寒暄客气了几句。
季樱极有耐性地坐在车里看他二人闲扯,待得停了,方才笑着问:“范大人今日过来,是有事要找我爹吗?”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