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别那么真情实感。”
季樱便也凑到她肩侧,微微一笑:“只管看戏就好。”
“看戏?”
季萝从她的话里咂摸出些许滋味来:“你是说”
“你瞧他们的模样,再听他们说的话。”
季樱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挪开目光,生怕错过场子里的好戏似的:“大哥哥不像大哥哥,三哥哥不像三哥哥,不是做戏是什么?你可别同我说话了,若我没猜错,今儿这一出,比你之前看过的所有戏文加起来都还要精彩,劝你托着下巴些,一会儿可别惊掉了。”
“啊?”
季萝蓦地睁大了眼,楞呼呼地看她一会儿,竟当真用手托了托下巴。也不顾上再同季樱说话了,转脸重新望向场子中央。
季老太太终究是有岁数了,人瞧着精神头固然好,腿脚却不听使唤,站了这许久,又加之生气,腿肚子多少有点打颤儿,到底是被金锭半哄半强硬地按坐进藤椅里,眉间的纠结却是半刻也不曾松开,厉色道:“你兄弟俩,休要在我跟前打哑谜!无论是什么事,趁早给我说出来,若再有半句含糊,往后,大可不必唤我祖母了!”
这话说得重,季守之和季择之神色都是一凛。
季老太太只当是没看到,自顾自转向季择之:“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是已想明白了,既这样还等什么?头先你说孔方与人过从甚密,竟用上了勾结的字眼,那人是谁?”
“是”
季择之一副“虽然我早已决定要说出来但这事实在难以启齿”的情状,低头又看了季守之一眼,咬咬牙,直直望向季老太太:“祖母,此人姓洪,现居于双井路,房子是赁的。我素来不认得他,最近几日,因觉着孔方行事诡秘,暗暗地让人跟了他三五回,发现短短几天之内,他前往双井路的次数着实不少,且每一回,都是亲自驾着马车出去的。”
“他自己驾马车?”
季老太太听了这话,似也有些纳闷,却并未十分在意:“他做了管事还自个儿驾车,这事确有些奇怪。但咱们并非那起规矩众多的家庭,向来也并不对下人们作多余的管束,他若是为了自个儿的私事,不想旁人掺和,独个儿驾马车出去,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