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言出去了快两个时辰,竟然连恒昌木行的大门都没进过!
傅时瑾一颗心顿时更沉了,匆匆和那掌柜告辞,便快步走了出去。
跟在她身旁的宝珠有些不安道:“娘子,谢小郎君绝不会敷衍对待娘子的吩咐,他没去木行,会去哪里啊?”
傅时瑾没说话,快步走到了马车边,才沉声道:“去谢承言家里看看……”
话音未落,一旁的巷子里,突然“滴溜溜”地滚出了一小块石头,堪堪停在了傅时瑾脚边。
傅时瑾身子微微一顿,垂眸看了看地上那块石头,又抬头,看了看那无端给人一种压抑感觉的窄小巷子。
此时,太阳已是完全下山了,天色漆黑一片,那条巷子里,除了巷子口两边的店家挂在外面的灯笼,和天上的一轮明月,再没有多余的光线。
因此,傅时瑾便是盯着那条巷子看了半天,眼前也只是黑黢黢一片,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谢承言不是没有交代的人,何况,只要是她的吩咐,他向来会一丝不苟地执行。
他会出去那么久,连木行的门都没进过,要不就是突然有什么事把他绊住了,要不就是,他在去木行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这条巷子,就在木行旁边,而且,方才那颗小石头,显然是有什么外力加持,才会从里面滚到她脚底下的。
傅时瑾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因为木行卖的货物是沉重的木头,它们一般都是开在码头边,方便进货卸货。
这家恒昌木行也不例外,因为这里是码头边,远离闹市,如今又已是到了晚上,旁边的江上除了一艘艘停泊的船只,和偶尔走过的一两个船夫,就似乎没有旁的人。
那巷子里,到底有什么?谢承言可是在里面?
这天底下知道她与谢承言的关系的人,应该没有几个,是谁会利用谢承言来挟持她?
傅时瑾心知现在最好的做法是回去,叫人过来帮忙,但想到谢承言就在里面,不知道在面临着什么危险,她的脚步就仿佛被定住了般,无法移动分毫。
最后,她低声道了句:“十七,立刻去找你们家郎君报告此事。”
便用眼神示意宝珠留下,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