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横穿整个上京,一路上会经过上京的西市和东市,虽然上京太阳下山后便会关城门,但因为城里人口众多,晚上的街道还是很热闹的。
韩临径直带着傅时瑾到了二楼的瞭望台处,那里有一张铺了软垫的长榻,上面的小几上早已是摆满了各种精致小巧的点心,和一壶热茶,有两个侍婢恭敬地侍立一旁,手里各拿着一把蒲扇,显然是打算在他们觉得热的时候替他们扇风的。
傅时瑾顿时有种资本主义的罪恶感,只是这样的享乐谁不喜欢?当她舒服地坐在长榻上,倚靠着栏杆欣赏着两岸的万家灯火,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清凉夜风时,傅时瑾顿时有种人生就该如此的感叹。
两岸时不时传来晚间出游的行人的嬉笑打骂声,和各个店铺里掌柜和小二的吆喝声,偶尔也有一些船只与他们擦肩而过,大多是同为晚上游河的画舫,也有大晚上还在赶着送货的商船,满满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傅时瑾不禁轻声感叹,“上京可真是繁华呢,也不知晓大庆其他地方,是否也如同上京这般繁华。”
她来到这里后,便没有离开过上京,对外面的世界,说不好奇是真的。
身旁的男人也轻轻倚靠着围栏,一只手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热茶浅啄着,闻言静默了片刻,才道:“上京毕竟是大庆都城,除了北方的贸易重镇随州的繁华能与上京一比外,大庆其他地方只能说是平平常常,更别说经历了将近六年的战乱,很多城镇比起以前多少都没落了。
靠近边疆一带的城镇,更是流民乞儿成堆,这两年来,时不时便会爆发动乱。”
。
傅时瑾微愣,不自觉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虽然一直听说,大燕和大庆交战了多年,也听说,大燕和大庆都因为这场战争,有了巨大的耗损。
但因为她一直待在上京,从没亲眼见过这些所谓的耗损,这个词进到她耳中,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罢了。
如今听韩临一说,她才似乎有了一些真实的感受,抿了抿唇,道:“你今天下午说,如现在这般的平和,是你先前想都不敢想的,你在边疆驻军的时候,生活可是很苦?”
傅时瑾的话显然勾起了韩临的记忆,他一双沉黑的眼眸眯了迷,静静地看着傅时瑾,低声道:“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我自小就被祖父带到军营历练,那些日子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