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二郎爱赌钱,偷了祖宅的地契押了去借了一大笔银子赌,最后输得精光。”闵冉眼里火光闪动,“不成器的东西,不但卖了祖宅,连他通房小妾都卖了去赌。”
闵冉冷哼一声,“这样也好,省得莺莺燕燕的一大堆吵得人脑仁疼。”
裴行韫眉头微蹙,想到那几个小娘子,问道:“四个都是你妹妹?”
“三个是,两个是李氏生的,一个是妾室生的。”闵冉脸上嘲讽更浓,“还有一个好像是李氏的侄女,我没怎么在意。李氏娘家早已落败,这些年不靠着她接济,怕是连饭都吃不上。”
裴行韫想到李氏侄女那几乎要将人吃掉的目光,笑着说道:“这人呐,一旦穷极了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得多提防着点。”
闵冉大马金刀的坐着,傲然说道:“我只是懒得与他们计较,真惹到我,休怪我六亲不认。”
这后宅的弯弯绕绕阴私之事,闵冉这样子的性子哪里能懂,就算他不怕也不在意,也没得白白惹来一身骚。
“我是怕你吃了亏。”裴行韫娇笑着说道:“你成日里那么忙,要是再惹上这些事,不是晦气么?”
“我砍了她!”闵冉扬着头冷然说道:“到了江州,要是安分点也就算了,我也不差这么几个银子,要是敢作妖,那他们真是在找死!”
裴行韫暗自叹了口气,瞧着闵齐山与李氏的做派,只怕是李氏不会出头,万事都怂恿着闵齐山出面,闵冉难道还真能对他亲身父亲下手不成?
要是他真能如此狠心,断不会这么难过与愤怒,这些年也不会一直接济着京城那一大家子。
这时青河寻了过来,他施礼之后恭敬的说道:“大都督,有些急事需要你拿主意。”
“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闵冉不耐烦的说道,“他们又有哪里不满意了?”
青河飞快的瞄了裴行韫一眼,见她神色沉静,坐在软塌上似在专心致志的煮茶,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伯爷那边已经都安置妥当,洗漱之后用过了酒饭。”青河斟酌着小心翼翼的说道:“伯爷唤人去问了话,听说他住的院子不是主院,当场将杯子砸了,差人传话说要让你前去一趟。”
闵冉一张脸黑得几欲滴水,胸口剧烈起伏,他咬着牙厉声说道:“以后除了给他们送饭送水之外,其他之事一概不许理会!”
青河的头垂得更低,“伯爷说,他会一直等着你,要是你不去,明天他就出府去,问问街头的江州百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不仁不孝,放着亲身父亲不管,自己锦衣华服住玉楼金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