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里边倒是很宽敞，只是气味难闻，视线里黑漆漆的一片，走起来又湿又滑，还有一些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

五条悟将手搭在荧的肩上，用无下限覆盖两人，看得出来是真的很不想被下水道的味道污染了。

他的六眼虽然能360度观察并且看得很远，但到底不是探照灯，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好发挥的。

荧从背包里拿出了流明石触媒，好歹能照亮附近的路。

一看五条悟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拿走研究。荧立刻双手交叉表示拒绝，五条悟不满地撇嘴，示意回去再说。

实在是太难闻了，两个人跟演默剧似的，全程靠动作和表情交流。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荧都怀疑这个世界的地下道是不是毫无探索价值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有咒力反应，推测大概是一级咒灵，不知道躲在下水道里多久了，一直没有被窗观测到。

如果不是他们俩这次出于好奇来地下转了转，让这个咒灵在这里潜伏下去不断成长，未来恐怕能达到特级的程度吧。

可惜啊，它的运气不太好，只能当作荧的实验素材了。

见到咒灵本灵的时候，荧其实还是有点小惊喜的。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见到的咒灵一个比一个丑，她总想回提瓦特捉几只可爱的史莱姆洗洗眼睛。这一只虽然脸上有缝合线，但是好歹能看出来是个人形，灰蓝色的长发，表情天真又带着残忍，堪称咒灵里的绝世佳人。

“要小心，绝对不能被他碰到哦。”五条悟提示了一句，“这家伙的术式很麻烦，恐怕可以直接作用于灵魂。”

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家伙很不好对付，真人心知肚明。他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隐藏在这个下水道基地里已经很久了，拿不少人类做过有趣的实验，还是第一次遇到气势这么强大的两人。

好想要啊，好想触摸他们的灵魂，随意扭曲成各种形状，好想看他们在无穷无尽的痛苦里流泪的模样。

只能说，小朋友想得还挺美。

真人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人是未来的咒术界天花板，他挥挥手，放出一只珍藏的改造人。改造人干燥脱水的身体迅速膨胀，将两人后方的道路堵死，以免他们轻易逃窜。

对面的咒灵放出的小山一般的怪物，肚子上却有一张和普通人大小差不多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眼泪从眼角流下——如果那两个洞可以称得上眼睛的话。

“那不是咒灵，恐怕是强行扭曲了人类的灵魂所形成的怪物。”五条悟说，“这家伙，还真是恶劣啊。”

能被五条悟说恶劣的家伙，可想而知有多么糟糕了。肆意玩弄人类不值得被原谅，荧的眼神也难得带上了几分杀气。

就是这样，愤怒吧，痛苦吧，把你们的失态展现给我看吧！

真人笑得猖狂，放出了更多的改造人，自己也伸长了身体，朝两个人的方向袭去。

荧立刻闪避，这家伙果然还是咒灵，哪怕披着人皮，战斗起来这歪七扭八的样子反而更恶心了。

“你很喜欢改造吗？”有无下限的存在，五条悟压根没有理会那些攻击。他笑了一声，歪了歪头，“不如自己也体验一下，怎么样？”

什么？真人猛然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朝后吸去，身体被团成一个圆球，四肢怪异地扭曲着，然后被走近的五条悟一块块撕碎，随意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