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血的唇一开一合，如同靡靡琴音诱人犯罪。

天知道苏格兰要用多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没有继续下去的欲望，抬手擦掉对方无意识沾上来自他的血液，呼吸错乱，在擦拭的手变成揉搓，血液没了，但是唇瓣变得更加红艳。

“没有……”苏格兰话说的艰难，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不喜欢。”

“？”

既然如此，为什么拒绝。

缚住、示弱、喜欢，每个词汇神谷栗都做的很好，可为什么不能乖乖的让他得到预期的效果。

有些光是不能够推出去的，那些易碎的存在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附近才行。

不然只会患得患失，漏出指缝间的光如果不牢牢的困住，只会在黑暗里给予折磨的想象，温暖这种东西，只要尝过了就不会放弃。

“你不应该这样。”苏格兰用手盖住对方的眼睛，被睫毛轻扫的手甚至有些抖。

神谷栗感受着覆于眼上的温暖，不安的心稍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格兰才继续开口。

“...其实我没有要离开你的意思。”他只是想尽快的获得一个救出对方的机会。

喜欢这种东西，听到的时候能感觉到心脏越跳越快。

....会喜欢自己吗？

可看到对方的眼眸深处，蕴含占有欲、疯狂却唯独没有爱，这时候他才了解疯子是什么意思。

神谷栗对他的感情无非就是干枯沙漠抓住的那方水源，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

伸手挡住对方的眼睛，无非是想挡住自己有些偏移的天平，掩盖住那份隐秘的爱意。

让他不至于这么狼狈。

“苏格兰？”神谷栗眨眼，打破这个沉默。

“该睡了。”

“可是...”

“等会。”

苏格兰捡起刚才被神谷栗扔掉的东西，透着零散的月光，将布带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我不会跑的，放心吧。”

“嗯嗯。”得到满足的神谷栗，自觉地拉起一旁的被子，安稳的躺在床上。

虽然是睡觉，神谷栗也还是伸出手，用小拇指轻勾着对方的手掌心，小声打了个哈欠，“晚安呀，苏格兰。”

然后安心睡去。

苏格兰盯着这个扰乱他心智的“笨蛋”，注视着不设防恬静的睡颜。

好一会儿，俯下身，在神谷栗额头上，准备触碰到的时候，长长松了一口气。

“晚安....”

就着月光，看着手腕上的布带，如同藤蔓生长，花刺蚀骨，牢牢地扎进苏格兰的心里，随着血脉生长，迟早变成拔不出的东西。

可他放任了。

忍不住低笑出声，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