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若不是她与自己的夫君为敌,贝安歌几乎要为长公主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叫好。

可惜,贝安歌在爱上元阙的那一刻,已经作出了选择。

“玺令在哪里?”贝安歌问。

“没人知道。原本应该跟着她母妃一同下葬,但据说,墓室里并没有玺令。这些年,玺令的下落都是一个谜。”

“好可怕。可不能让她找到玺令啊。”

贝安歌拥紧元阙,心里还有一句话:“好可怕,可不能让她伤害到我的夫君啊。”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她怕一说出口,这伤害会来得更快。

“贝贝,你故意让她发现你的胎记,是想引她带你去见皇后吗?”元阙问。

贝安歌低声道:“既然她一直在挑拨皇后和太子作对,那我也只能挑拨一下她和皇后了。”

第67章

挑拨皇后和太子作对。

元阙深深地思考着这几个字。贝安歌这个局外人, 才是最先看清真相的人。

二皇子刘惓其实一直都是贪玩闲散的性子,虽也觉得帝位诱人,但并非志在必得, 一直以来倒是曲皇后推着在走。曲皇后视太子为眼中钉,事事皆要比较, 又在二皇子跟前多有挑唆,搞得兄弟二人渐行渐远。

以前只觉得曲皇后是对先皇后心存芥蒂, 如今想来,她生出这份心思也是有人不断在怂恿和暗示。

……

深宫里,曲皇后辗转难眠, 终于喊了宫女重新掌灯,披着衣裳走到卧室外。

“下雨了?”她问。

夜深,宫女亦是低语:“先前瞧着还有星星, 不知何时就下起雨来。”

“春天了, 也是该下雨了。”曲皇后手扶着廊柱, 望檐上缓缓滴落的水珠。

雨下得并不大,但廊柱已经被打湿了半面, 那落下的水柱滴落在栏杆上, 顿时又沿着栏杆滑落下去, 留下一行水渍。

曲皇后想起那一年的春天,也是这样的雨。

城外的川松亭,有人彻夜等着她。

她匆匆忙忙地跑到川松亭, 绣花鞋上沾满了泥,终于望见那个男人望眼欲穿。

男人迫切,竟没有等候在亭中,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也打湿了他的衣衫。二人一路向西, 终于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住下。

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女儿出生了,他们没钱了。

男人不会赚钱,也不会干农活,女儿白嫩可爱,可这清山绿水变得跟他们毫无关系。

曲皇后是自己走的。

激情褪去,她开始思念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偷偷写了一封信给娘,很快竟然收到了回信。

曲夫人说,她一直瞒着家人,只说女儿生了病,被送到南方亲戚家休养去了。家中无人知道她是私奔了。

那一刻的曲皇后,多么感念母亲的“智慧”,母亲终究给她留了一条后路啊。

而且曲夫人说,让她一个人悄悄回京。然后曲夫人会安排车马去接,装作是从南方回来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