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奚脑袋发胀,不知道昏睡多久,总之,他醒来是因为疼痛,他是被痛醒的,手臂试着抬了一下,又酸又痛,伤口被扯裂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像爆炸一样难受。
睁开眼,身下是又软又暖的大床,四周纱幔飘摇,一股清雅的熏香钻入鼻孔,手臂上是厚厚的白色纱布,他拧眉,自己是被人救了?
记得那个叫德耶胡狄的男子把自己打的半死他差点以为命丧当场,可后来,记忆里,好像有另外一个矜贵的身形立在他的身前,苏奚脑中那模糊的影子慢慢清晰起来。
迎着光亮他记得对方挺拔的身姿,墨眉如剑,眸若朗星,贵气逼人,好似神祇一般。
那个男子是谁,是他救了他吗?
这么想着,外面忽然有说话的声音。
“怎么了样了?”苏奚惊的立刻闭上眼睛,他现在不清楚对方身份可不行就这么暴露自己。
图特摩斯一边走一边问依南。
依南垂首小心翼翼:“殿下放心,这个人伤得虽然可怖但都是皮肉伤,筋骨几乎没有什么问题,调养些日子就可以恢复如前了。”
“嗯。”
图特摩斯点头像苏奚床前走进。
苏奚敏感的觉察到身前有抹影子逼近他,让他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感受到这股迫人的压力。
被子下一双手不觉握紧,心脏陡然加速。
“多久睡得,怎么还不醒?”
依南放下药箱走过去伸手在苏奚的额头摸了摸:“烧退了大半,但还是有些,问题不大,估计很快就会醒来。”
苏奚听了长睫忍不住抖动,对方应该是个医官一样的人,料事还挺准,他已经醒来。
“殿下,我再给他熬点药服下,他这烧是由于身上的伤口感染造成的,会反反复复,需要不间断的服几日药,内外兼济。”
说着,依南开始给苏奚额头上的纱布拆下,用捣好的草药给他重新换上。
苏奚被这冰冷的膏药弄得神经一麻忍不住瑟缩下,但是眼睛依旧没睁开,旁边的图特摩斯看了他一会,忽然对着依南道:“你下去吧。”
依南放在苏奚身上的手一顿,心里琢磨,让他下去?
难道王子想要亲自上手招呼这个伤患?
据他所知王子并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他不由的对着伤重的异族人产生了同情,但他并不想死的太早,面上恭敬道:“是。”
他简单的跟图特摩斯说了下后面要做的事情,便丢了些膏药纱布带着药箱逃也似的离开了。
依南走后,偌大的屋内只剩下苏奚跟他两个人。
图特摩斯走过去,纱幔下苏奚面容憔悴的躺在那里,尤其是失血发白的纯色因为高烧已经起了一层白皮,他忍不住伸手在他唇角轻轻摸了下,粗糙又柔软的感觉,他看的发迷。
苏奚感受到一双大手在他嘴边抚摸,时轻时缓,挠的他痒痒的,简直是一种另类的折磨,对方似乎不太罢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从嘴唇开始慢慢移到下巴,苏奚紧绷着身体拼命隐忍,他的皮肤现在无比敏感,轻轻拨弄一下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触人心底的极致触感,让他头皮都跟着发紧。
苏奚咽了口气,身体微微动了下将头歪向一边,对方的手猛地停住,苏奚心底松了口气,终于停止这可怕又怪异的动作了。
可须臾,那双手又不安分的在他颈子见摩擦,当拇指与食指一起触碰到他的喉结,苏奚有种自己要被人就此掐死的错觉。
图特摩斯一双棕色眸子细细看着床上的人,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他忽然停止一切动作,走到旁边桌子上将果盘里的宽柑子拿出来一点点剥皮,最后掰出一瓣重新走过去将汁水挤压滴落在苏奚的唇上,用手摊平,空气里瞬间就有水果散发出的清香味。
记忆里这张唇在他头脑发晕时在他耳畔说了很多关怀他的话,图特摩斯看着心中不由一动,心随意动,他缓缓俯身用唇轻轻吮了下宽柑子的汁液,果真是柔软的像棉花,清甜美好,本来只是想看看身下人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这番触碰居然让他心底不由升起一抹邪火,欲离开的唇又辗转吸了几下,他成功的感受到身下人的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