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凡柠像只聒噪的鹦鹉,嘚啵嘚啵:“怎么回事,你要搬家?转学?”
“嗯。”喻芽说:“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倒是很希望她结婚。”
陈蔚独自一人把喻芽拉扯大,其中辛酸艰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她也希望在今后的岁月中,陈蔚可以少吃点苦,可以放松放松。
凡柠:“去哪呀?”
“清城。”
“池绥知道吗?”
“不知道。”
凡柠提醒她:“我是没关系,你寻求更好的,我很乐意,但是池绥那边,你不应该解释解释。”
喻芽翻白眼:“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就嘴硬吧,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
挂断视频后,喻芽躺在床上,琢磨着凡柠的话。
她和池绥打小就在一起,小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长大了,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
她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她喜欢池绥,只是觉得,两人相处这么久,早就习惯彼此。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抱也抱过,亲也亲过,虽然是小时候亲的,现在想想还是会面红耳赤。
喻芽已经习惯了池绥,习惯他为她做的所有事情。
突然离开,喻芽说不失落是假的。
她眼睛有些酸涩,微信翻到池绥聊天界面,看着聊天框,却怎么也发不出去消息。
难以启齿。
最终喻芽叹口气,刚把手机放下,微信提示音却响起。
是池绥发来的消息。
【要给我发什么,需要酝酿这么久?】
喻芽这才想起来,微信上面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刚才她对着聊天框打字那么久,删删改改,最后决定不发消息,全都被池绥看到了。
喻芽第一时间选择把这件事跳过去,转移话题。
【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抄作业,我这里有学习委员给我发的答案。】
这理由说得,喻芽只觉得天衣无缝。
可是在池绥那里漏洞百出,他从来不需要看别人作业,这件事喻芽是知道的。
池绥微微拧眉:【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喻芽浑身激灵,觉得池绥就是她肚子中的蛔虫。
她硬着嘴:【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
聊天不欢而散,喻芽静静看着手机许久,最后还是选择先去洗澡。
这天晚上,喻芽怎么也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跟池绥说这件事。
-
翌日,喻芽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课,上课时怎么也提不起来精神劲,恨不得趴在桌子上睡个三天三夜。
池绥发现她的异常,习惯性探手去摸她的额头。
并不烫,没有发烧。
池绥看着软趴趴的小姑娘,皱起眉头:“哪里不舒服?”
喻芽撑着眼皮看他,本来那件事都快被她忘了,现在一看到池绥,又想起来了。
她就是被这件事折腾到半夜都没睡好觉,如果不是因为池绥,她完全可以将这件事讲出来,也不会那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