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到鄞州了,这段时日舟车劳顿,你必然身子不适,我想着你也许久未曾到过鄞州,不若就趁此机会在这里玩上几天?”进了鄞州城门,顾晏回首望了望身后城门上的“鄞州”两字,开口问道。
“你随意安排吧。”徐婉无可无不可的答话。
这些时日以来,顾晏倒是压下了那股子醋劲儿,如往日般悉心照料徐婉。可徐婉打那日起了气性儿,到如今也没释怀。这折腾人的劲儿一上来,就不大爱搭理他了。
顾晏已不知自己一日里要受她几回冷脸,这段时日下来倒是比从前更加习惯她折腾人的做派。
“好。”他笑意温柔应下,全然不似旁人眼中那冷面修罗的模样。
入城后,马车缓缓驶向徐府,顾晏在城外时都是驾马随行,进城后却上了马车。
徐婉折腾得紧,在行路途中总是不许他与自己同乘马车,顾晏也都是顺着她。
如今入了鄞州城,顾晏怕惊动鄞州地方官府,这才百般纠缠的上了马车,因此还惹了徐婉白眼。
“主子,夫人,到徐府了。”仆从停下马车向两人禀报。
顾晏听了外间仆从的禀告先行下了马车,候在徐家宅院门口的一众人正欲行礼,却见他下马车后随即转身,并伸手欲扶那尚在马车内的人。
可这马车内紧跟着出来的人却是半点不曾顾及他的面子,竟直接掀了车帘子自己踩着车凳走了下来,徒剩顾晏伸出的手落空后尴尬。
见了这场面的徐家人个个都惊得抽了口气,他们虽在这距京城百里有余的鄞州,可对当今摄政王的名声仍是如雷贯耳。徐家全族无人不知这位主儿当年血洗皇城之事,也皆知顾晏的修罗性子,故而见他被人当众下了面子,俱是惊慌,唯恐自己这看客被殃及。
“见过王爷。”一众人慌忙下跪行礼,唯恐自己多看一眼惹他不悦。
顾晏自己倒是被徐婉下脸子下习惯了,只是轻笑一声收回手便作罢了。
“徐老不必多礼,请起吧。本王途径鄞州,欲在此呆上几日歇歇脚,因不便大张旗鼓惊动鄞州官衙,这才借住府上。多有叨扰,还请徐老担待。”顾晏带着徐婉径直往徐宅门口走去,抬手扶起最年长的那位老者。
论起辈分,徐婉该叫这位老者曾祖父,顾晏本为小辈,亲手扶起倒也无不妥。何况这老者还是顾晏在国子监读书时教授过他课业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