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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徐婉一场美梦做到天亮,绿萝整理行装到了后半夜才歇下。

顾晏则在中秋月色下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回府,夜凉如水他却未觉半丝冷意。荒芜多年的心田春暖花开,他满身热血滚烫怎会觉得冷。

吹了一路冷风,还是未能缓解心头燥热,顾晏到王府后左胸口的悸动仍未止歇。

他久久不能睡去,想着明日要去接徐婉回府不能满脸憔悴,临到打更时才逼着自己睡了过去。

次日天光大亮,顾晏起身后罕见的对着铜镜盯了自己许久。

“这青色胡茬显得老成,玄色衣裳也不成,太过沉闷了。”顾晏低声自语难得对自己的外表在意起来。

“墨影,备件白色衣裳。”顾晏吩咐人送衣服过来,自己则拿了剃刀对着铜镜修起了胡茬。

不一会儿,墨影端着托盘进来,盘子里是一身白色衣裳和一把折扇。

顾晏将胡茬修净后又把头发束好才解了自己往日常穿的玄色衣裳换上墨影送来的白衣。

老天也真是厚待顾晏,三十来岁的老男人穿上白衣摇起折扇竟别有一番风流倜傥,比之十余年前的郎君少了分稚气未脱添了些沉稳坚毅。

顾晏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不自觉笑了一声,这一笑爽朗不羁半点不见摄政王沙场染血的狠厉,让人打眼一看只觉是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墨影,让府上备好车马,本王今日去趟庄子接人。”顾晏吩咐墨影后打开了墙壁上的暗格取出一块玉佩系在腰间。

这玉佩是当年成亲之时徐婉给他的,说是拿她们家祖传的玉买他一辈子。彼时顾晏嘴上笑她胡闹却还是将玉佩随身带了十年。她离世后顾晏睹物思人只觉悲痛,便将玉佩放于房中暗格。

今日特意取出它来戴上,其实也是盼着徐婉能想起当初的几分情意,毕竟后来她怨极了他。

顾晏自知十年夫妻未得善果错在自己,有愧于心不敢求她原谅,只盼着她稍稍记得些少年情愫,不至于厌他恶他。

“禀王爷,车马已备好,是否即刻起程?”墨影办好顾晏的吩咐后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