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窈眉间蹙了些许,祁浔便伸指替她揉开,而后便贴在她脸庞窝在被角里一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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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醒来时,见天已暗了下来,才知这一觉睡了许久,在看一旁的祁浔还睡得酣甜,知道他睡觉浅,便也不想吵醒他,便也没有起身,只悄悄打量着睡熟的祁浔。
浓密微翘的睫毛打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唐窈伸了一指,从他舒展的眉间,虚虚掠过鼻梁、薄唇、下颔。
原来有有一个人永远在身后替你撑着,是这样的感觉。
平宁,安定,彷徨退尽。
唐窈微微抬起头,贴近那张薄唇,小心又飞快地落下一吻。
心口跳得像擂起的羯鼓,头还未躺回枕上,便见祁浔那双桃花眼蓦地睁开,带着得意的笑。
“偷亲完我就想跑?”
只那一瞬,唐窈的双颊就红透了,像火烧云的天际。她恨不得缩进被里。
“你装睡。”
唐窈怒嗔道,急得要从被中出来,却被祁浔揽得更紧了。她刚想挣扎,便顾及祁浔身上的伤,松了手,只恨恨地别过脸去。
祁浔低低了笑了出来,将唐窈的小脑袋扳了回来。
“这么喜欢我?”祁浔挑挑眉。
“殿下记错了,梦里的。”唐窈睁大眼睛说瞎话。
“哦。”祁浔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便趁唐窈不备在唐窈唇上偷袭了一下。
“这回是真的了。”
笑意像是要从桃花眸中溢了出来。
唐窈羞恼得将头埋进被里。祁浔朗声笑了起来:
“咱们都行过多少次云雨了,你怎么还同小姑娘似的。青楼那夜,是谁面不改色听完了一个又一个段子的?又是谁前些日子勾引我的?”
唐窈将头埋得更紧了。心里也犯嘀咕,明明从前混迹于粗汉子中,什么露-骨的话没听过,况且与祁浔鱼水之欢过多次,如今怎几句话便被祁浔说羞了。
果然,害羞这种东西,只会给喜欢的人。
祁浔隔着被子敲了敲唐窈的小脑袋,“饿不饿,我让她们上晚膳?”
唐窈在被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祁浔见唐窈不肯出来,便知她在说谎,前几日定是没好好吃饭的,如今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不饿。
祁浔勾唇笑了笑,也钻进了被子里,乌漆麻黑的与唐窈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