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浔见原本被他养得红润的面庞只几日便憔悴不堪,心头又恼又疼。垂眸见她双唇干涩,便命道:
“去斟杯茶。”
唐窈只得又起身斟了杯茶递到了祁浔嘴边,祁浔恼她这副不顾惜自己的模样,话语间便多了斥责。
“要你喝的。渴了不知道饮水么。”
唐窈愣了一下,见祁浔要张口再训,便赶忙往口中灌去,匆忙间便呛了一下,剧烈地咳了几下,便生生抑住了。
祁浔见她咳了起来,本能要起身替她拍拂几下,又见她自己非要逞强地压抑了下去,便狠了狠心,收回了手。
祁浔见唐窈渐渐平息下来,从袖中取出那只擦拭好了的紫玉簪,紫玉簪已如从前那般莹润生光,仿佛血肉、污泥、摔打从没有历过。
目光触及这支簪子,唐窈的眼眶又红上了几分,可她没有避,硬逼着自己看着。
“我问你的,你还没答。为什么要用这支簪子?”
祁浔非要逼问下去。
唐窈只愧疚地看向祁浔,什么话也不说,只摇了摇头。
“哑巴了?是不是要我上刑?”
祁浔见她这副模样,温顺得不像是唐窈这个人,便气恼更甚,说出的话也伤人。
唐窈只垂下眸来,逼回眼眶中的水意,一句话也不肯说。
“转过去。”
祁浔冷了面色。
唐窈没有犹豫,依言转过身去。无论祁浔要如何处置自己,她都认了。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唐窈只觉得身后的长发被撩起。
祁浔撑起身子,用大掌作梳并不熟练地梳-拢了几下绸缎般的乌发,触手清凉,柔滑顺畅,发丝劲韧,像极了唐窈这个人。
唐窈要刚欲转过头来,便被祁浔喝了回去。
“谁准你看的。”
唐窈只得回过头来,祁浔一边毛毛躁躁地替她梳着头,一边道:
“你不想说,我来替你说。”
“因为打磨过的玉簪比起银簪没那么锋利,你舍不得。你说,可闭目掷刀的副使大人,不知道哪个穴位是致命的么?可怀辰告诉我,我颈上的那处穴位即便扎得再深,也致不了命,但却可以让人立刻瘫倒下来。副使大人隔那么远都可以射中树上的刺客,怎么近在咫尺就扎不准了?”
“唐窈,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