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浔见状则松开了被角,两掌间拍了几下,似拍打灰尘一般,声音倒是带着些清脆,倒是像极了昨日祁浔吓唬唐窈时鸡毛掸子朝空中虚挥的那几下,起的都是震慑之用。
“现在松手,小惩大戒。若还不肯松,罪加一等。”
唐窈正垂眸犹豫间,祁浔抓准空隙,袭向唐窈身前的被子,丝毫没有收力,唐窈回过神来时已然来不及了,只得靠重量死压着身后的被子,这一拉扯,后背未愈的鞭伤便蹭着了,唐窈疼得秀眉打了个结。
祁浔见唐窈的模样,赶忙收了手,蹙眉关切:“是不是碰着伤口了?”
唐窈只拧着眉也不说话。
“你趴好,我看看。”
祁浔边说着,边要扶唐窈转身,唐窈也没力气折腾了,便也顺从地趴了下来。
祁浔查验一番,见只是一处痂被蹭开了,好在底下的新肉已长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大碍。
祁浔这才放下心来,趁机朝唐窈臀上轻拍了一掌:
“起来吧,没什么事,叫你折腾。”
唐窈这一伤,祁浔也歇了立规矩的心思了,只觉得唐窈如今带着伤,脆弱得很,一不小心便碰着了,等伤好了再算账不迟,这一转念,他倒是想了个好办法。
祁浔收了手,下榻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朝外提声喊道:
“拾翠,你去叫怀凌,让他把昨日放走的囚犯再抓回来。”
祁浔话音刚毕,唐窈便一骨碌从榻上滚了下来。
“祁浔!”
祁浔转头冲她勾了勾手,唐窈便乖顺地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执起玉箸,一时气不顺,便故意借着立齐玉箸的间隙将箸顶狠戳了圆桌几下,发出砰砰又愤愤的声响。
祁浔也不甚在意,只盛了碗澄光油亮的鸡汤给她,顺道夹了块豌豆黄到她碗里。
唐窈故意晾着那碗鸡汤和那块豌豆黄,隔了几盘夹了块扎炸得金黄的小花卷,边嚼着边道:
“鸡汤早晨喝太腻,豌豆黄也太甜了,妾不喜吃甜。”
祁浔嗤笑一声,“哪有姑娘家不喜甜的。吃惯了你便不觉得腻了。”说着,便又夹了一块豌豆黄到唐窈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