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计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这一计,便有千般变幻。殿下这般问,妾不知该怎样答。”唐窈垂眸翻动着书页,只与他绕圈子,摸不准祁浔的心思,她便不敢随意正面应话。
祁浔自然看出了她的搪塞敷衍,伸指揉-捏着唐窈的红嫩如初的娇-唇,“窈儿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问话,你要好好答,答好了,我便让你上来睡,答不好嘛……你便上来让我睡。”
“殿下如今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唐窈目光不善地回道。
“我听说,宫中流传着一物事,以温玉做成,明日找人做一个,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祁浔笑眯眯地拿话吓唬她。说实话,他可舍不得,不过最近这女人仗着他眼下不方便,也忒猖狂了,不吓吓她怕不知收敛。她今日若拗到底,自己带伤上阵也并无不可。
“祁浔!”唐窈的脸涨的通红。
“答还是不答?”祁浔眯眼威胁道。
唐窈认命地乖乖答道:“暗度陈仓,以虚应假便是。再不济,摸不准敌情,便以逸待劳,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不错,继续。”祁浔替她翻了页书,点了点,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此招为借刀杀人,阴损太过,若处之不利,便伤人伤己。若要寻破解之法,关键在于为“刀”的人身上,倒戈相向,不失为佳策。”唐窈压着性子勉强继续讲着。
“兵者,诡道也。何谈阴损?窈儿这句不对,继续吧。”祁浔轻巧地点评道。
“祁浔!你究竟要做什么!大半夜的,你不会就为了听我讲兵法吧!”唐窈忍耐不住地斥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我都打过赌了,上一局窈儿赢了,便想着要窈儿替我补补课。窈儿不会这般小气吝啬吧。”祁浔半真半假地回道。
“呵,”唐窈被他那没脸没皮的模样气笑了,勾唇冷声道,“殿下不早说。”
“哦?”祁浔提起了兴趣,想知道这女人又在卖什么关子。
唐窈挑眉续道:“妾方才所讲的都是第一卷 ,属‘胜战计’,是敌弱我强时用,殿下如今‘重伤在身’,惨败在前,实不适用。眼下是敌强我弱,该用本书的第六卷‘败战计’,诸如美人计、空城计、反间计、苦肉计一类,或可一试。殿下若早些说,妾便从第三十一计美人计讲起了。”
这是在刺讽他惨败了。
祁浔低低哂笑一声,一把将坐在榻沿的唐窈拽躺而下,唐窈欲撑起身来,却被祁浔死死锢住,大掌在身前轻轻一扯,“哧啦——”一声,雪白绸衣尽裂,春-光泄-尽,“窈儿说的极对,就依窈儿所言。言传为次,身教为上。这美人计,还望窈儿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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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唐窈水眸迷离,含-情带嗔。祁浔如今虽然腰-力用不上,一双大掌却也够唐窈受的了。
“王-八蛋!”这句唐窈也只敢在心里骂了。
祁浔一指圈画留连在唐窈的雪带红梅的玉颈上,欣赏着唐窈气鼓鼓的模样,支首笑道:“窈儿这些日子不若好好练练这美人计,若下一局败了,或可挣扎一试,说不定我就会手下留情些。”
祁浔见唐窈那撇过头去,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这才心满意足,大发慈悲地解了她腕上的绸条,又替她拂了拂乱掉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