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一时心软了下来,待瞧了几眼沈弗瞻的伤势,更是心疼得不行,也顾不得盘问了,赶忙叫了大夫替沈弗瞻处理伤势。
待伤口处理完了,大夫和丫鬟们纷纷退下,房里只余沈弗瞻和谢菀。谢菀正绞了帕子替沈弗瞻擦着额间疼出的冷汗,一双杏眼哭的红肿。
“阿瞻,是不是很疼啊?”
沈弗瞻原本心中气恼着她,准备冷上一冷,这一抬首,见谢菀哭肿的双眼,气便消了大半。
“也不是很疼。你别哭了。”
谢菀抹了把泪,“你怎么不同他们解释,你是去青楼寻我的呀?便不必受这么一遭罪了。”
“你一个姑娘家!若被人知道了悄悄去青楼,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去青楼做什么!”
谢菀听罢这才恍然明白,知道是自己连累了沈弗瞻,自责万分,“对不起阿瞻,都是我的错。你若生我的气,便罚我好了,我……我……”
“好了。我又没怪你。”沈弗瞻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叹了口气,抬手替她擦泪,“下次可不许去了,你一个姑娘家,遇到危险怎么办?”
谢菀连连点头,“昨夜吓死我了,那青楼里有个龟奴把我骗了出来,想要……要……”谢菀抽抽嗒嗒地擦了把泪。
“什么!”沈弗瞻惊怒万分,撑起了身子。这一动弹牵扯到了身后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的。
他沈弗瞻连个手指头都不敢动的人,凭什么要被别人欺负!
“小心伤,”谢菀蹙眉,“你别担心,后来遇到了一个公子,将我救下了……”
谢菀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是猪么?谢菀,笨死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沈弗瞻恶狠狠地抬手戳着她的额头。
谢菀见沈弗瞻撑着身子的模样,怕他再牵动伤口,便低俯身子迁就着,任由他戳着。
这一副处分适君意的模样,让原本气恼着的沈弗瞻有些心虚。
“还记得那龟奴的模样么?”沈弗瞻收回了手,沉脸问道。
“嗯……”谢菀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
沈弗瞻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怎么娶了这么个蠢媳妇儿?
***
唐窈迷蒙中睁开了眼,辨不出此刻是什么时辰,也不见有丫鬟进来侍候。她昨夜躺了很久才入了睡,此刻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撑着身子,一时右肘间传来锐疼,这才想起昨夜匆忙间随意将右臂接了回去,都未来的及仔细处理,此刻才发现已肿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