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说着转头瞟了谢菀一眼,“方才还瞧不起妈妈我呢,能来这种地方的女子,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儿姑娘,也不怕得罪了。甭管她,晾着就是。等烦了她自然会走。要是还不走,你就扮作那醉酒的登徒子,去吓走她,顺便你也趁机揩揩油,”老鸨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样儿,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还是妈妈对我好。”那龟奴笑得贼兮兮得,盯着谢菀的眼都似放着绿光。
***
藏在角落里的祁浔一直聚神盯着唐窈,却发现她一直坐在那里,偶尔啜一口酒,并未有什么动作,时不时地还会往周围看几眼,似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一会儿,唐窈找了个由头支走了伺候在侧的姑娘。
“小二,把酒热热。”
唐窈朝眼前的小二扬声吩咐道。
待小二凑近,祁浔凝神盯着,果然见唐窈趁着小二俯身端起酒壶的时候凑在他耳侧低声说了些什么,好像还趁机在他袖中塞了张叠好的信纸。
“带着人,跟上去。要是鱼够大,你就回府再带些暗卫,务必要一网打尽。”
祁浔冷冷地看着那走远了的小二,向一旁的怀凌吩咐道。
“是。”怀凌得了命令,便悄悄跟了上去。
待怀凌走后,祁浔继续盯着唐窈,却见她仍不回府,反而专心致志地看起了高台上的舞。
是要等那人回来禀报消息么才肯放心么?看来她对这个妹妹是真的很上心。
可惜,她今日怕是要等个晴天霹雳了。
第21章 算计
过了一会儿,一曲终了,夭桃秾李的一众舞者纷纷走下了高台,几个。壮实的龟奴抬了个大鼓安置在高台上,紧接着一个广袖红衣美人莲步走了上来,两手拿着两个粗大的鼓槌。
“咚咚——”
那女子抡起鼓槌朝鼓皮上扬了两下,别看那纤细的玉臂,抡起鼓来倒是铿锵有力,台下安静了几分,纷纷抬头看向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诸位”,那女子擂鼓时一派英姿飒爽,说起话来声音倒还是娇娇软软的,“咱们今日玩个新鲜的,那文人墨客喜欢玩什么曲水流觞,咱们今日来个‘击鼓传花’,一会儿那梅花枝传到谁手上,谁就要给咱们讲个段子,要是不能让大家伙儿大笑开怀,可要自罚三杯陈年竹叶青!”
“好!”底下听罢觉得新鲜,一时兴起,纷纷叫好。
那红衣女子拈指掩着红唇,低低一笑,眼波流转,“这规矩先说好啊,这素的段子可不算!”
这自然是底下堂内嫖-客心照不宣的事,毕竟这里是青楼,又不是说书楼。不过那女子敞亮地挑了个明白,台下还是哄然大笑,一张张或油光满面或眼青面白的脸黑黢黢的眸子异样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