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事。”
“何事?”
程慕鸾咬下一口栗子酥,“忘了。”
“我回去了。”
“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要置谨怀先生于死地么?”
南楚枫默默坐回原位。
依照约定,南楚杉用过早饭,独自前往阮府。大堂里依然挂着白绸,只是棺已入土,人也散去,风过更觉冰凉。
“师爷来了?我家小姐正在花园等您。”
小姐?
晋惜这日换了件更为素净的衣裳,遥遥望去,飘飘似仙,若不是记着她早期那些不甚讨喜的行为,南楚杉倒是愿意做她的推崇者。
“清儿,去取上好的茶叶和糕点来。”
“不必,我听完就走,一刻都不耽搁。”
晋惜温婉一笑,“礼数还是要有的。去罢。”
南楚杉开门见山发问,“你的身份没有这么简单罢?还有,葵花是你杀的?”
“不是。”
“我问了两个问题。”
“二者皆否。”晋惜的手掌贴在凉飕飕的白石桌上,“葵花的死,很无奈,却也无可避免。至于我的身份,我只能说,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她是谁的人?还有,雪绣到底是谁?”
“师爷似乎很喜欢提问,但我是原告,而非被告。”
南楚杉冷哼,“这可不见得。”
“雪绣是枚棋子,引你们关注群芳阁。目的达成了,她自然就会消失。而葵花,是颗废棋,如苏玉缜那般,被操控者丢弃,仅此而已。”
“所以,当时在船上死的其实是两个人。真实的葵花,虚假的雪绣?”
晋惜道:“可以这么说。”
“那阮鹏涛呢?他又因何而死?你和苏玉缜应是分属不同阵营,又为何同时将目光投放到他的身上?”
“这个问题,需由清儿向师爷解释。”
话音刚落,清儿端着茶具与糕点过来。
“这是什么?”南楚杉眼尖地瞧见糕点碟下面压着的半本册子,取来翻了几页,“这是账本?只是上头有烟熏火燎的痕迹,有些字看不清了。”
“我们当日去晚一步,只救回这点东西。上半部分残缺,只得知晓贩售的数量与金额,但下半部分却有买卖主的名字和日子。”
南楚杉读着读着,心寒去大半。
“南师爷,我家主子说过,这起案子交不得环海县衙。即便萧大人再铁面无私,也架不住深宫施压,届时不了了之,岂不是更加遗憾?”
南楚杉猛地合上书页,“那交给万事屋调查就能避免了么?”
“师爷或许不知,这万事屋是隶属长公主管理。如今能与深宫抗衡的,除陛下外,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