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照我看来,与男女之情应当没有多大干系。”
汤君雅擦干净桌上的水渍,“莫非和爹的案子有关?”
“不无可能。”
获取母亲和姐姐的猜想,萧予戈在回程时极为小心,生怕有什么人会上来撞坏怀里的东西。行至百雀巷前,手臂陡然被人拽住,直勾勾地钻进巷子深处,他下意识地护住胸膛,低声冷问对方要做什么。
“我既不劫财,也不劫色。”是易茗棠的声音。
“有什么事不能堂堂正正地约到客栈谈么?”萧予戈的身子有些放松下来,“非要这样吓人,再来两回,没准儿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易茗棠松开手,倚在墙上打量他,“怎么这副模样?难不成你揣了什么宝贝在身上?”
“你寻我可是有急事?”萧予戈四下张望,“在南家眼皮底下行事,你还真是人小鬼大。”
“小柳儿早就与我绝交了,就算真的与她为敌,那又何惧?”
“如果是来找我炫耀你的心思,那请恕我告辞。”
易茗棠看着他的背影,“萧三哥,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内宫之乱?”萧予戈转头,奔到他面前,“怎么?是有结果了?”
“结果没有,线索倒是摸到一点。”
萧予戈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易茗棠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登时瞪大眼睛,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十几年来,我只骗过小柳儿一人。”
萧予戈拍了拍他的肩膀,“两情若想久长时,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这不是原诗句罢?”
“管我这么多干嘛。”
哥俩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话,萧予戈悄然抬头望天,拱手告退,易茗棠目送他离巷,盘算他的大致脚程后,收起面上笑意,厉声道:“阁下自京城一路跟随,恐怕不止是想同在下一道欣赏环海的风景罢?”
“要是让圣上知晓易家出了个叛徒,他会如何想呢?”女子扶风柳般摇动到易茗棠身前,手中折扇轻抬起他的下巴,媚笑道:“这样好的皮囊,怎就配了个这么叛逆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