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焚一次,恐怕炎狐山真的就要成为秃毛山。”南楚枫叹气。
南楚杉扯了扯嘴角,摩挲自己右手长长的指甲。
良久才道:“太平盛世,犯不着再行这等逆天之事。”
是夜。
淡淡的酒香混杂草木的气息在空旷的宅院里弥漫,隐隐有些醉人。
未轮班的守卫捧着空壶醉醺醺地倒在树下数落叶,被轮班的巡逻人拎了衣领丢到一旁水塘边醒酒。萧予戈盘算着时机,悄然从最隐蔽的角落翻墙而入。这府院很大,大路小径也多,他依着印象绕过前院,就着撒进的月光摸出怀里的地图查看。确认好路线,顺着当时两名仆人的方向走去,进入一座略显僻静的小院。
风过叶动,呜呜作响。
萧予戈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上前推开眼前的木门。屋内仅一桌、一蒲团,桌上供着一尊栩栩如生的玉观音。他合上门,轻手轻脚地靠近,跪在蒲团前叩了三个响头,拿过边上火石与细香点好,双手高举三支香齐眉又拜了拜,才捏袖徐徐插/入炉中。
清烟袅袅,拂过不远处的金鸟架。鸟架上不沾一点灰,像是有人定时前来擦拭过,横杆处展露浅浅的划痕,似乎是动物爪子挠出的印子。
当真是误会么?萧予戈心想。
他有些怀疑地沿着屋子走了几圈,又一路贴着墙细细敲击听声响,均是无果。炉里的香不住落灰,渐渐瞧不见身影,他的心也随之越发沉重起来。
又经过些时候,听得浅浅叹声,他重新翻出地图寻找其中未探之地,贴身的手帕因着有些匆忙的动作掉出,轻飘飘地落到地上,且在他的目光中悄然掀起一点边角。萧予戈见状当即收起地图,好奇地半跪在地,伸手紧贴地砖缝隙,丝缕凉风穿过他的指缝翩然远去。
这是空心的!萧予戈有些欣喜地呢喃。
他捡起手帕拍去灰尘放回怀中,伸手在地砖上摸索,稍加施力就将手下的青砖取出,似乎是因首发一举成功,接下来的工作显得又快又准。不一会儿,他的身边便堆起一座小砖山。
皇天不负苦心人。
就在他取出最后一块砖头搁到一边时,同色的大石板大喇喇地呈现在眼前。萧予戈试着用右手握住上头拉环,一鼓作气把它掀起,露出底下一条幽邃的楼梯。在深吸一口气后,他摸黑朝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