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完蛋了,果然是老婆的娘家人打过来了。裴音郗傻笑说:“没……没事。”
“没事她能一个下午冷着脸,晚饭也没吃几口,夜里还不肯休息,劝都没用。”虞扬说。
“哎呀哎呀。她不舒服吗,现在要不要紧。”一听到虞言卿休息不好也吃不好,裴音郗这下紧张了,想找电话,又想马上去看看。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扭来扭去,急得想下地,又碍于虞扬在场,不好造次。
“你看你喝的这酒。这能叫没事吗?”虞扬摇了摇空酒瓶。
裴音郗终于耷拉着脑袋说:“我最近对她……有点着急。可是她好像……对我一点都不着急。爸爸你说,会不会是那件事结束以后,危险没有了,她对我就很放心,而且她又离开我一年多,她现在已经没那么紧张我了。”
虞扬听了以后,反而笑了。然后他拍拍裴音郗的肩说:“你们之前那么坎坷,那么难。现在危险没有了,你们的生活现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同生共死经历过了,平淡的生活正要开始。平静的,日复一日的生活,才最考验智慧,你们怎么才能两个人步调一致,心意相通,这需要你有很深的爱意才行。”
“我有!”裴音郗挺起胸膛,对这一点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很爱她。”
“那她就不爱你了吗?”虞扬反问。
“额,这个。”裴音郗挠头了。虞言卿当然是爱她的,只不过心里一难受起来的时候,好像就忽略了一个逻辑很简单的事实,那就是如果她是那么深爱虞言卿,紧张她,那么相对的,虞言卿也是那么爱她,紧张她。
“要彼此信任,要相信,你自己是怎么样爱她,她也一定是怎么样爱你自己,这样心就安定了。”虞扬笑了笑:“我和小卿的妈妈,我们封闭了自己的世界20多年,多少次,我们都觉得坚持不下去了,想过一死了之,解脱了,也就赎了害了你爸爸的罪。不过我们一直相扶相持走过来,日复一日的枯燥和沉闷,但是我们陪伴着彼此,不知不觉的,就是一辈子了。”
“唔,一辈子。”裴音郗听得心跳都加速了,想起虞言卿,想起那个她唯一爱的人,听见这个代表着能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词,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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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言卿在值夜班,平时不熬夜的人,但是作为医生,只要有需要维持工作状态的时候,她能够无缝连接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今天在虞言卿看来是非常关键的一天,除了裴亦谷的新治疗方案开始,令人意外的惊喜是前两年因为“聪明针”导致手术出事故而昏迷的孩子,今天竟然醒来了。
虽然不是完全清醒,但是足够让虞言卿惊喜,还有什么比一个孩子获救的奇迹更让一个医者兴奋。虞言卿于是楼上楼下地跑,分别对比裴亦谷和那个孩子的状态,做各种检查,再写详细的医疗笔记。
秋柏在深夜控制着轮椅推开虞言卿的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她还在伏案看资料和写笔记。秋柏说:“还不睡。”
“妈。”虞言卿转过来,浅笑说:“我在值班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