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在深深的半夜时分, 虞言卿才像中了魔法的白天鹅一样,变成人形,接受她的靠近。因为每天晚上虞言卿都会被噩梦惊醒, 这也是裴音郗放心不下,每天坚持守在虞言卿身边的原因。
每晚身体的安慰转移了被梦萦绕恐惧,只有在这种时候,虞言卿对碰触的排斥暂时臣服于被刻意挑起的欣快,迷醉地挨进她的怀中失控地颤动以至于倾泻。
最后虞言卿才会在被噩梦扰醒的不安中安定下来,再次沉沉地睡着。
换而言之,这就是走肾不走心的节奏。裴音郗暗想也许她这个工具人又多了一项功能,安抚大小姐入眠。
身体上的亲密和感情上的疏离和失落,反复拉扯,让裴音郗倍感煎熬。等虞言卿睡安稳了,她却在胡思乱想中不得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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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夏旅思来了。夏旅思穿着束腰连衣裙,短靴,头发披散化着淡妆,十足的职场女强人的范儿。裴音郗一见她就淡淡笑了:“这身打扮挺漂亮,可是一看打扮,就是案情没进展的样子。”
夏旅思撇嘴:“就你会说话。不过,还真是没进展,虞恒那天逃走以后,连带着北海堂的那帮人,都不见了。他们肯定隐藏在某处,但是实验室都没了,不知道他们在憋着什么坏。”
“人不见了,没法外出追踪。偏偏这个案子除了猜测,就是那间空空如也的实验室。关键证据一个都没有。害我现在天天困在办公室里查找文字性的证据,查得我,人都憔悴了。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憔悴的脸。”
裴音郗啐道:“你说你这个犯贱的命,天天在外面奔波风吹日晒的你不憔悴,在办公室里把你养得白白嫩嫩的你嫌憔悴。”
夏旅思斗嘴斗得嘻嘻笑,她指着裴音郗说:“我憔悴是不假,但是我觉得你比我更憔悴。你看你这一脸倦容,肤色惨白,黑眼圈红血丝的样子。”
裴音郗伸手摸摸脸,喃喃:“真有这么明显吗?”
“还真有事!怎么回事?”夏旅思仔细端详她表情:“和虞医生有关?”
“她……很抗拒别人的靠近,包括我。她不信任我。”裴音郗搓搓脸,无奈地说道。
“医生不是说了tsd的影响,出现种种情绪问题,你在意这个干嘛。”夏旅思说。
“该死的tsd,”裴音郗皱眉,“虽然也会想,她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影响,可是被抗拒,不被信任,这种感觉很难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