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觉得,每次集中注意力思考时,时间总是流逝得格外快速。

就像每次她玩全息游戏盯着青帝陛下那张脸的时候,几乎是一恍惚间时间就没了。

又比如这次,她都已经中途离开过两三回,安抚自己的肚子,解决洗漱问题好随时洗白白上床,甚至披着宽松的浴袍赤足在阿青面前来来回回晃荡了好多次不断暗示已经是深夜,但得到的反应不过是突然清醒的阿青将她抓过来然后让她穿上鞋。

“说了多少次,也不怕冻着。”老妈子青帝陛下似乎根本没看见小龙松松散散一抽系带就散开的浴袍,在抓着小龙清瘦的脚腕强行给这只年少气盛不怕冷的龙穿上鞋后,又愣愣地看着面前一摞写满字的白纸,开始了深一轮的思索。

啊,小龙脑袋里那些说不出的小心思,阿青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呢。

宿白愤恨地磨磨牙,撇嘴,将自己浴袍系带系好,牢牢实实遮住脖子,随后搬了张小马扎,在一直缩在玄关菲特数据真空中的阿青身边坐下。

阿青手上有一摞白纸,脚下还散落了一地,远处还有好几张可怜的,被揉成团子皱皱巴巴的纸,丢到了远处。

她托着下巴看着坐在纸堆中的阿青——每张纸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迹清疏的小楷,而阿青正在托着下巴,嘴中咬着笔,眉峰紧蹙,仔细思索着。

哪怕是刚才得知隆美尔可能已经很久之前就进入了那个底色并不纯洁的社团,哪怕之前是得知人类灭绝的真相的那一刻,阿青都没有这么严肃过。

大概是什么问题,真的难到阿青了。

能难到阿青的,会是什么问题?

小龙也严肃起来,她从地上随意拾起一张白纸,定睛看去。

好多名字。

“哦,我在选花名,”青帝陛下听见身边纸页翻动的声音,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小龙,严肃地点着脑袋,“想了好久了,想不出来。”

话音刚落,她就又低下头研究着那些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