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在桓峰的脖子旁边蹭了两下,提醒桓峰悄悄跟上去。
“唉……不知道我家那个小子,怎么办哦。都是我的错,之前不让他出去,哪想得到现在……”一个穿着白汗衫的大爷唉声叹气着。
“嗨,都是这儿出生的,出去又怎么样,还不是跑不掉。我看你家那个,命大的,不会出事。哪像我家闺女,刚考大学,我这是既想让她走,又怕她走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万一出了事……”旁边的中年男子更是忧心忡忡。
这可就奇了怪了……
顾舟山听得疑惑得很,这几人的儿子闺女,按理来说,应该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吧?在他们的话里,怎么好像年轻人就危险得不得了,比他们这几个中老年都还要令人担忧似的?
这个城市里,难不成死的年轻人比老人还多?
这也太奇怪了吧,自然条件下,无论是哪种生物,都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
除非,背后有什么非自然的因素在扰乱着这种自然规律。
倒是可以回刚才那个店里头,再问问那个店老板,确认一下最近这几年是不是死的年轻人比较多,以致于大家人心惶惶,连白事都要提前预定,好像自己的亲人一定会发生事故一样。
然而想到此处,顾舟山用桓峰的锁骨磨了磨自己头上变得粗糙的鳞片,突然想起自己又一次忘记自己是个瞎子,已经变回原型的客观事实。
苍天啊!
顾舟山继续以头抢锁骨,用上全身的力气愤怒地拱来拱去,被终于忍受不住的桓峰一把按住了身体,安静了下来。
街道无比安静,混杂着远处一点点水流的潮湿气息,以及铺天盖地包裹了他全身的熟悉味道。
顾舟山几乎又要在这个静谧安全的环境中困倦地睡了过去。
但桓峰此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顾舟山迟钝的脑子咔咔转动了两下,他几乎能听到脑子里生锈齿轮努力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