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宋儿却没听,叫来芷秋,“将门锁好了。”
芷秋听得话,方才松开手里衣物,怯怯去关上屋门,“赫尔真…你且听公主的话吧。不然,芷秋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待得屋门一锁,凌宋儿方才将长刀从脖子上拿下。直对芷秋问道,“那日,可卡先生帮我买下来的那身花木兰的戏服,可还在?”
芷秋抹着泪,“在的,公主。我带你去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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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庆宫虽是行宫,却也是为皇室下踏而建,地方小巧,却五脏俱全。正殿外兴和门,玉星河,只五道拱桥可过,和皇宫设立如一。本是为百官朝拜皇帝用的。
如今却被陈渊带着三千兵士一一踏过。
陈渊一身银色盔甲,红顶高冠,立在三千兵士之首,殿前八十一阶玉石台阶,正走到一半。
却忽的听得身后兵士们的惊呼之声。
“长公主…”
“是长公主殿下!”
兵士们忽的一一后退,不敢再往前。
陈渊回身狠狠扫了一眼身后兵士。兵士们见得他的神色,纷纷低下头去,方才的惊呼忽的收停。
陈渊这才叹了口气,抬眸望向台阶之上。
凌宋儿一身公主朝服,松石鎏金宝冠,棕蓝暮霭襟领,袖脚重金祥云,胸前白鸟朝凤图,额间一点珍珠做坠。双手拢袖,正立于殿前八十一阶台之上,俯瞰着他。
那年旱灾,钦天监求雨得成,庇佑子民。皇帝赐封天慈公主封号,那时十五岁的小姑娘,便是这般打扮,上了朝堂,受百官叩拜。当年那张脸上还略显稚嫩,如今归来,却已然不同…那是沉着中,再也看不清楚的神色…
陈渊忽的低头下来,不敢再直视,腿脚将将发软,却是强撑着意志,才想了起来,公主落难,不该还有朝服。若有,也是私制的,这该当死罪!
鼓起来三分胆量,陈渊方才挺了挺直腰杆,看着阶上凌宋儿。“数月未见长公主,公主又得来精神了几分。陈渊就此拜过了。”话虽说了,却不见他动作。
凌宋儿只问,“将军可是觉着护送和亲的事迹,你还有功劳?是以在本宫面前也无需下跪行礼了?那可该是父皇封赏了你什么惊天的称号,才给了你这般狗胆?”
话落,殿前三千兵士已然齐齐跪落,行了跪拜之礼,“长公主殿下千岁。”
陈渊回首,见得身后兵士泄了气,却一脸不屑,独他一人立在凌宋儿脚下,却不肯跪拜。只对兵士吼道:
“长公主带着那大蒙将帅赫尔真回来,意图刺杀圣上。是谋反之罪,你们可都是忘了!如今她身着朝服,定是私下里做的,这更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