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这份倚仗,以至于此时是这样惊慌,本来的面目便狰狞地暴露了出来。
哪怕只是一点,便足以让他们撕下兄友弟恭的假象,朝着涣清诘难指责,甚至想要上前逼问。
“够了,听涣清说完。”
柳徵云抬步挡在涣清面前,神色看不分明。
涣清怔愣须臾,眸色闪了闪,从柳徵云身后走出来,带着歉意赔笑道:“是我的疏忽。但诸位也不必惊慌,这条路是通往魍魉血池的必经之路,也是从魍魉血池出来的必经之路。
行经之人不得使用术法是当初湘君定下的规矩,也是为了保护鬼域。这条路上都是我的人,若有一天蘼芜使从魍魉血池爬出来,我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若幸运的话,也许还能以最小的代价将其……斩杀。
我们已经走了大半了,到了魍魉血池之后便能自由使用神力,届时封印蘼芜使便靠大家了。我在这里先行谢过。”
言罢,他右手抚上左心,深深地向众人鞠了一躬,天青色的发带顺着他的动作垂下去。
那是鬼族的礼节。
众人脸色青白不定,涣清却没有在意,只是转身对着柳徵云微微笑了笑,用一种很怀念的语气,柔和又沉静地说道:
“阿清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了,不能再被云哥保护了,不然我怕自己会丧失坚持下去的勇气哦。”
柳徵云只是垂目听着,没有回话。
涣清也不在意,抿唇笑了笑,便错身走了。
怀里的白猫突然动了动,蹿上柳徵云的肩头,再灵活地转了个身,雪白的大尾巴扫过柳徵云的肩颈。
江潭月微微探身,抬头蹭了蹭柳徵云有些疑惑又有些落寞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