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其余的人都笑了一阵。
贺颜置身其中,心里五味杂陈:出嫁之后,还能随时回来讨得双亲的欢颜么?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出嫁,就算是嫁给蒋云初,也不是只有憧憬欢喜,还有不舍。
真笨,真迟钝。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她就在这样喜忧参半的情绪中,与亲人迎来了新的一年,很少出门,时间都用来陪伴父母,见两个手帕交也是在家中。她写信告诉蒋云初,要学些新东西,他也忙,没事就不用见面了。
蒋云初为此又一次夜探她闺房,见她好端端的,没闹脾气,这才放心,专心应对身边诸事。
正月下旬,陆休自金陵返回,先来贺府,见贺颜神采奕奕的,心情大好,离开时很没正形地说:“下次相见,便是在蒋府了,到时候,蒋夫人可不要吝啬好茶点。”
贺颜嘴角一抽,索性豁出去了,“就吝啬。”
陆休哈哈大笑着,大步流星走远。
贺颜忍不住叹气。这个人啊,什么人才降服得了?又想起何莲娇,只盼着好友今年加把劲,把这厮收了。
正月一晃而过,二月里,喜气更盛,贺府上下开始着手将选好的嫁妆装入箱笼。天子亲赐的婚事,关注的人比比皆是,很多人提前上门道贺。
贺颜安静下来,留在房里看书作画写信做针线,有以前的同窗前来,便和颜悦色地款待。
便这样到了三月,出嫁在即。
三月初五,贺颜令人咋舌的嫁妆送至蒋府,又为京城添了一个长久的津津乐道的话题。
贺夫人到了女儿房里,放下一个包裹,叮嘱她这是压箱底的东西,随后坐下来,携了她的手,说了好半晌相夫教子之道。
贺颜专心听着,有一些当下就能消化,有一些因为感觉遥远,便将原话放在心里,留待日后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