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些再斟酌这些。”贺师虞一想这些,心神就乱了,只会一再下意识地拖延。
蒋云初岔开话题:“何国公、我父母也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
蒋云初喝了一杯酒,问:“先生知情吧?”
“你怎么也跟那只狐狸似的?”贺师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婿。
蒋云初一乐,“如果颜颜只是贺大小姐,先生当初不会带着她去庄子上,他也不会把颜颜当亲闺女。”
贺师虞无奈地笑了笑,“那厮问过我,我不承认,承认与否又有什么不同。”
“嗯,行,你们真行。”蒋云初说完,自斟自饮起来。
贺师虞看不下去,“少喝点儿,喝高了耍酒疯怎么办?”略顿了顿,悻悻地道,“我大抵收拾不了你,陆休那厮说,你比他身手还好。”
蒋云初忍俊不禁,“不多喝点儿我才要发疯。”
“……也是。”贺师虞歉意地笑了笑,拍了拍他肩头,“难为你了。我陪你。”
蒋云初笑着出去了一趟,过了一阵子,常兴送来几道下酒的小菜,和一坛泥封完好的陈年烧刀子。
“侯爷,”常兴向翁婿两个行礼,“小的就在门外候着吧?”
蒋云初道:“滚。”
常兴苦着脸出去了。
贺师虞哈哈大笑,“混小子。你看起来太不对劲,不怪常兴担心。”
蒋云初也笑。担心什么?担心他开罪岳父?怎么敢。
翁婿两个喝到后半夜才尽兴,蒋云初唤常兴带人护送贺师虞回府,自己犹豫了一阵,回了正房。
雪狼在廊间的小毯子上睡得四脚朝天,他进门时,它扭头看了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蒋云初笑了笑。
他用了很长时间沐浴洗漱,到寝室歇下时,已是晨曦初绽。
朦胧的晨光之中,他用亲吻唤醒贺颜。
他气息中有酒味,贺颜想问他怎么夜间喝酒,他不允许,霸着她甜美的唇,夺走她的呼吸。
反反复复长长久久地亲吻,也只是亲吻。
贺颜懵了好久,终于是等到他作罢,担心地看着他,“阿初,出什么事了么?”
“没。”蒋云初亲了亲她脑门儿,“别跟醉鬼说话。你得哄我入睡。”她会起疑,他无疑遮掩。
贺颜笑着说好,手绕到他背部,轻轻拍打。
蒋云初唇角慢慢上扬成愉悦的弧度,心却一下下抽痛着。
阿洛的真实身份,他都还没与颜颜提及。眼下要如何与她说起她的身世?不见得需要知道,但她不知道的话,怎么与阿洛相认?
阿洛孤单这么多年,需要至亲。
岳父的付出会让她难过到什么地步?
难怪岳父能拖就拖,这事儿实在是折磨人。
带着这些思绪,他睡着了,也如打算的那样,一个时辰之后醒来。问过下人,知道贺颜在听管事们回事,便直接出门,去了翎山书院。
陆休正在给学子们上课,蒋云初让仆役去请,“我找先生有要紧的事。”
陆休让武睿替自己一阵,回了听雪阁。
蒋云初窝在躺椅上,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