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甩一甩大尾巴,喜滋滋地跑去了后方的小花园。
常兴说这怎么成,既然是喜事,就该边边角角都有喜气。
蒋云初瞥他一眼,“少扯那些没用的。”语毕走开去。
常兴不似他不拘小节,想着这样大的喜事,就该圆圆满满的。趁着蒋云初不注意,他给雪狼脖子上系了一条红丝带,但它毛太厚,丝带太细,在跟前看上去都跟没有一样。
就这样,小家伙都老大的不高兴。
正日子,府里人太多了,雪狼被安置在小花园,由四名在习武的小丫鬟照看。
常兴走进园子,一眼就望见板板正正地坐在一张石几上的雪狼,心情应该还不错——是固有的高傲表情。
他走过去,笑道:“雪狼,坐这么高做什么?”说着抬手,要检查雪狼颈间的红丝带还在不在。
雪狼却及时地抬起一只前爪,挡住他的手。
常兴大乐。
雪狼不搭理他,顾自站起来,跳下地,去往别处。
在它行动间,常兴看到了它颈部现出一点点红色,便放心了,叮嘱几个小丫鬟几句,回了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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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八名傧相,有蒋云初在翎山书院出自世家的友人罗十七、冯湛,有安阁老膝下长子、秦牧之膝下次子;有锦衣卫同知吴宽、千户成广;更有金吾卫指挥使、羽林卫指挥使。
仪表不凡、各有千秋的八个人,在官场的穿大红官服,未入仕的循俗例穿大红吉服。
只他们,便是一道不可忽视的耀目风景,成为喜宴间的谈资,更何况,新郎俊美至极的容颜、慑人的威仪,新娘早已流传在外的美名、才名,让这桩婚事担得起得天独厚、天赐良缘。
——花轿行进期间,长街两旁围观的百姓大同小异的议论,让贺颜总结出了这些信息。
她心绪翻涌着。若非为着她,他才懒得做出这样的场面。
她深深呼吸,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角、面颊。
是的,得高兴点儿,就该开开心心的。
母亲说过,她嫁到蒋家才最安全,贺家与蒋家,都需要阿初护着。
遐思间,花轿落地,她由喜娘服侍着下轿,去往喜堂。进到喜堂,拜天地,礼成后被送入洞房。
贺颜在千工床上端端正正坐好,谈笑着的女眷们走进来。
喜娘递给蒋云初喜秤,请他掀盖头。
蒋云初拿着喜秤,看着贺颜身上繁复的锦绣喜服,有点儿心疼:多累啊。
就在此时,常兴在门外高声道:“侯爷、夫人,圣旨到!”
女眷们立时噤声,同时下意识地转头望了外面一眼,又望向那对儿新人。
蒋云初像是没听到,手势从容地挑起盖头,现出贺颜的容颜。
累累珠光下,是她清雅绝尘、纯美如仙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