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桥岔开话题,评点起这园子的好处来。
蒋云初随着堂兄的评点望向各处,不再留意聂氏女。留意与否,都是在别人家里,该出的幺蛾子,一定会出。
说笑间,忽听得湖畔传来人落水的声音、仆妇的惊呼声。
蒋云初转头望过去。
蒋云桥也循声望过去,就见湖畔的一段围栏断了,湖水之中,女子喊了一声“救命”,该是呛到了水,没再发出声音,只是拼命挣扎。
岸上的仆妇急得团团转,随后开始哭天抢地:“这可怎么好?我们都不会水啊……救命、救命啊!”
在近处服侍的小厮管事疾步跑过去,却也不会洑水,束手无策跟着喊“救命”。
阵仗委实不小。
聂祥已经站起来,满脸焦虑地搓着手,“这可怎么好?”说着环顾左右服侍的,“你们还不去救人!?”
几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不会水。”
聂祥求助地望向兄弟二人,已经落下泪来。
蒋云桥站起身来。
蒋云初淡淡望向他,“你个旱鸭子,添什么乱?”心里则不得不服气:手段是最常见的,他们却做足了工夫,一个个的,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蒋云桥闻言心念数转,心知堂弟定是看出了什么不妥,便没动。
聂祥就急切地望着他,“侯爷呢?”
蒋云初牵了牵唇,端坐不动,“你说呢?”
聂祥哽了哽,便要下跪请他伸出援手。
蒋云初却比他动作更快,起身招呼蒋云桥,“聂东家正忙着,我们该走了。”
蒋云桥说好。
聂祥僵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兄弟两个大步流星地走出凉亭,去往前方。
蒋云桥是心善之人,微声问:“出不了人命吧?”聂祥都哭了,他也就拿不准了。到底是一条人命。
蒋云初却道:“死了倒好了。”
蒋云桥闻言一愣,继而没辙地笑了,给了堂弟一拳,“到底怎么回事?”
蒋云初语声微不可闻:“落水那个会水,你没看出来?”
蒋云桥很诚实地摇头,“没有。”
“你信我。”
“自然信你。”
将至月洞门,聂太太与辛氏迎面而来,言笑晏晏,看到他们,聂太太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二位这是——”
蒋云初不说话。
蒋云桥只好道:“有人落水了,我们在也是添乱。”
辛氏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据她所知,兄弟二人都是水性绝佳,府中的清凉阁,就是用来让他们游水消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