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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阁顶楼,是陆休自己的藏书,不外借,平时交给蒋云初打理。
下午,又有几箱子书送到,蒋云初忙着把书籍分门别类,安置到书架上。
贺颜寻了过来。
偌大的空间里,有序地林立着高度近房梁的书架。
蒋云初站在梯子上,记下近前书籍的名录。
贺颜仰着头,和他说了午间的事。
听到末尾,蒋云初失笑,“不混日子了?”
“混不下去了。”贺颜鼓了鼓小腮帮,“混日子挨欺负。”
蒋云初微笑,“那几个怎样了?”
贺颜仍是没好气,“不过就是挨几鞭子,到思过斋抄写女训、女戒什么的。”挞罚是书院历代相传的一种惩戒方式,书院并不会优待女学生。
蒋云初想了想,院规如此,沈清梧并没轻罚,但是很明显,贺颜对这结果并不满意。“想怎样整治她们?”
贺颜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种事,我和书窈可以的,你不用管。”
蒋云初低头看她一眼,“那你在气什么?”
贺颜不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
蒋云初噙着笑看她一会儿,转头继续记书籍名录。
贺颜抬起手,抓住他的外袍下摆,轻轻的扯着,一下,又一下。
“你啊。”蒋云初利落地往下走,坐在能与她平视的阶梯上,“小气包子,到底怎么了?”
“不夸我,不哄我,也不担心我。”
她一开始就笃定他不会应下赌约,不该夸么?
她到底是险些被人欺负了去,不该哄么?
书院要为她和书窈特地开设一场考试,不该担心么?
蒋云初笑开来,用食指关节抚着她眉心,“不气了,乖。”
贺颜起初想,四个字儿就打发我?想得美。可是,对上他柔软的目光,不消片刻,小脾气就跑去了爪哇国。
那边又柔柔地加了四个字:“是我不好。”
她彻底败下阵来,下一秒就很没出息地道:“我帮你整理先生这些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