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郑轩和于锋幸灾乐祸,喻文州按了按额角,像是得道高人一样眉眼清绝断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宋晓见队长不管,尖叫道:“啊啊啊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黄少天冷笑着放下手机凑近宋晓,他怕痒,黄少天就故意伸手挠他:“你叫啊,你再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郑轩:“噫。”
于锋:“呃。”
宋晓:“……黄少你老实交代,这两天是不是又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喻文州:“……”
喻文州好笑,不去管闹腾的队友。恰巧这时手机响了,他低下头查看消息:“来了。”
喻文州按灭屏幕,抬头看去。黄少天若有所觉,同时看向门口。
从大堂的方向仍然能看到雨连成密不透风的线组成迷蒙的雨幕,但在雨幕中,一把撑开的黑伞挡住了珠帘般的雨滴,水雾从黑伞流畅的伞面顺着弧度往下,沿着突出的伞骨淅淅沥沥的落进地上的水滩。
看不清面容,只能从身形上判断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深秋的米色风衣,踩着环到膝盖下方一点的黑色长靴。年轻姑娘往前走了两步,来到酒店前的房檐下,她收起伞抖了抖,才透过一层蒙着雾的玻璃门往里面看。但这种打量也仿佛随着雨声朦胧起来,连带着她的脸也看不明晰。
年轻姑娘进了门,手里还小心的拿着黑伞,停在他们前面一点的位置,是一个适合交谈的距离。
她盯着他们瞧了瞧,语气和她的笑容一样明快:“喻文州——队长?”
人类的本质就是颜狗。黄少天感慨,发现方锐的得意也有迹可循。
人在人际交往的时候建立的往往是第一印象,美好的事物即使不喜爱也会比起寻常更宽容些。而本身的容貌和从雨中走来的奇特氛围让这位年轻姑娘在蓝雨众人眼里的身影拔高一大截,再加上对方礼貌表示歉意,更是让他们好感拉满。
黄少天有些走神的听着,一边耳朵是队长和年轻姑娘的交谈,另一边是队友的窃窃私语,难得没像是只吵闹的小鸟。他的目光没来由的落在年轻姑娘衣摆的深色水痕和亮晶晶的靴子边,耳边队友问的问题没听清就嗯嗯啊啊的点头,眼睛却又从她的眉峰绕到唇珠。
从雨中的走来的姑娘好似一朵垂着露珠的花。惊艳感迟迟不褪,久到他觉得有些莫名躁动,但尚能忍耐。黄少天扬起笑容,重新轻快的吐槽队友的挖苦,又在年轻姑娘——她说她叫景行,和她一起开车过来的人是她的哥哥,叫做景止。
两个人一个坐在驾驶座上一个坐在副驾驶上,后视镜框进这对兄妹,就能发现他们俩长相其实并不太相似。景止的轮廓更冷硬,眉眼却犹带桃花入水般的涟漪;而虽然景行是女孩子,轮廓较为柔和,不过她的眉眼攻击性更强,一折一顿都带着交错的锋利感。
不过,她弯着眼笑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就软和下来。蓝雨众人比她稍大几岁,但也都是年轻人,没多时就聊到一起。
“所以你们本来订的不是这边的酒店?”景行半侧着身问。
郑轩嘴快:“是啊,本来经理说要定场馆附近的一家酒店,黄少非要定这家,说是比完赛还能顺便去附近转转。”
黄少天泄气:“是啊,我听人说这附近有几家很好吃的小食,晚上还能去秦淮河河边玩,谁知道……”
宋晓谴责:“结果连累我们一起被困在酒店了。”
黄少天呲牙咧嘴地冲队友做鬼脸:“当时你们也说可以才定的!不许把黑锅都扔给我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