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在“救赎”了涩泽后,反手将其送到了军警。
对军警来说,这是合理的,毕竟江鹤是秘密的猎犬成员。
对mafia来说,这也是合理的,在龙头抗争时期,涩泽给mafia带来的利益,未必会高于带来的麻烦。
更何况,将战胜的敌人送给另一个敌人,看似迷惑,相比起第六干部的其他事迹,却显得十分正常。
但太宰治察觉到了微小的异样之处。
“你明明没有送他到军警去的必要。现在的你,对上现在的涩泽龙彦,完全可以在交易了他的异能以后,直接处理掉他。”
“可我也没有杀死他的必要啊。”江鹤说,“你也知道,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这报告里掺了至少一半假话……”太宰治低着头,不怎么用心地翻阅着江鹤呈递的关于涩泽龙彦事件的报告书,撇了撇嘴,“你确实不是,但你当然有不放过他的理由。”
“涩泽重伤了条野。”翻着翻着,太宰实在看不下去江鹤编得天花乱坠的三流故事,将报告放到了一边去,“虽然之前条野侥幸没死,就算真的死去,在你这里也只是需要一次复活而已。但以你的记仇性格,鹤君,你杀了涩泽至少一次,只不过,又出于某种原因把他复活了。我说的没错吧?”
“只需要一次复活而已?无情的少年哟……”江鹤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死亡是很严肃的,不可以用“只”、“而已”来形容。”
“好拙劣的转移话题手法,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太宰治嫌弃地说。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就不怕把他送回到军警,然后他又搞一次混乱出来?”
“他现在还蛮听我的话的。”江鹤回想了一下分别的时候,涩泽依旧没有完全回过神的表情,认真道。
太宰抬头看向他,有点难以置信。
有主世界记忆的太宰,确信涩泽并不是敦那样纯良无害的好孩子,不可能在刷够信任度以后,江鹤说什么就乖乖照做。
但江鹤这样说,又不似作假。
“……你对他做了什么?”太宰问道。
江鹤面带微笑,“我告诉他,如果想要了解异能与异能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仅仅收藏别人的异能是没用的,他必须进行更多的观察和研究。而在军警,他不仅可以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异能者,了解更多异能者与异能之间的关系,还可以引导异能者战胜他们的异能,与此同时得到世人的感激——就像我对他做的那样,这不是比收藏异能更有趣的事吗。”
太宰治轻而易举地明悟了江鹤这段话中蕴含着怎样庞大的信息量。
“你这——真是标准的寒河江鹤风格。想杀了你又无法杀掉,想让你吃瘪又打不过你,与此同时,还矛盾地对你心怀不情不愿的感激,被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又多了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