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樱痴双手交握成拳,抵在自己鼻梁下,细细地打量着江鹤。
如果褪去一连串的绰号,什么面具国王、第六干部……眼前的人就只是一名淡然自若的优秀青年而已。
他身上没有像条野初到军警时那样的趟过尸山血海般的血腥气,也不像前一段时间mafia那声名大噪的最年轻干部,满身绷带,远远看一眼就能觉察到深不见底的黑暗。
寒河江鹤如果就这样坐着,说实话,就算穿了一身黑,也看不出多少mafia干部的影子。寻常的黑发黑眼、普通的没有多少含义的微笑……
难怪在他主动暴露前,没有人能够确定寒河江鹤就是第六干部。
越是这样找不见异样之处,就越是异样。
如同一张随时可涂抹的无图案的纸,最平淡,就代表着其可以随时给自己披上最癫狂的外衣。
“老夫听说过你对条野做的事。”
福地樱痴起的开头,让江鹤微感诧异,他还以为福地会先说起布拉姆与圣剑。
“我欺骗他的事?”
“你将他推到猎犬的事。”
福地樱痴将手放在桌面上,低头翻了翻先前审讯员的记录。
预料之中,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江鹤到这里以后,大多时候在走神,开口的时候不多,也没见到他有表现出可以让外人揣测其心理的小动作。
“原来你是来感谢我的?”
江鹤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福地的白发移到胡子上,转来转去,隐晦地落在那把刀上,又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
“不用谢,这样干只是觉得有趣。要是什么时候无聊了,在你们这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绑走到mafia,也不是不可能。我觉得那个……狙击我不成,反而打了自己人一枪的大仓烨子小姐,就很好。”
从福地的视角看来,江鹤本来无特色的气场,随着他这一段话以温柔的语气说出口,逐渐发生着微妙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