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江鹤没走几步,又停下了。
“为什么还跟着我?”
“先生……”萨沙道,“我不明白。”
“我没有为你解惑的义务。”
“是的,可是……”出了赌场,萨沙再也没有了此前的傲慢模样,“我——”他不知如何说出口。
失去了这些不确定的游戏之后,我该如何继续感知那能够绞死我亦可以推我至云巅的命运——
“那是应该由你自己思考的东西。”
“可是您明明已经知道!”
萨沙因贸然冲出赌场而未披上厚厚的外套,也没有戴帽子,冻得打颤,身体都出于自然反应而蜷缩起来,他抱臂再次快步走到江鹤身边,“您至少要告诉我您的名字,不然我以后要如何找到您呢……”
“我的名字毫无意义。你如果真的想要一个答案,去死屋之鼠吧。”江鹤忽然停下来,在赌场外的地方第一次郑重地注视他,“找一个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
“鼠……”
在俄罗斯,“鼠”的符号本就在一定的圈子里流通,喜左卫门监狱事件后,名气大幅度上升。
“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所有你想知道的东西——那是个可以轻易看穿人心,会将虚构的公正落到现实中的、世上绝无仅有的魔人……如果你认真听他说的话,就会认同他的理念。”江鹤低头看着他,银色的双眼中神色莫名,“但是——”
“我要你杀了他。”
“这是你与我对赌必需的筹码。如果能做到的话……你才能算作真正打破了命运的桎梏,而到了那时,我自然会找到你,带着你想要的一切,与你真正地……赌上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