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顶帽在他的手上缓缓翻了个面,其中竟钻出了一只小巧的红腹灰雀。
费奥多尔抬头,将帽子重新递给果戈里,“拙劣的魔术手法,不过作为送出圣诞礼物的惊喜,倒也足够。”
果戈里一手接过帽子,另一只手覆在红腹灰雀上,细密的羽毛传达着生命的温度,血肉在柔软的皮毛下是如此鲜活。
他站直了,捧出灰雀,重新将帽子戴上,“我时常会感到您对我的了解,就像往心脏输血的静脉一样。”
“并且您也时常会感到,人类的血管是一种隐秘的枷锁……”费奥多尔笑着接过他的话,视线忽然移到了另一边,果戈里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从房间慢慢走出来的江鹤,黑发乱糟糟,穿着比囚衣还像囚衣的纯白睡衣,神情恍惚。
他的视线在客厅的三人脸上徘徊。
三人也沉默地盯着他。
安静,安静,只有风雪敲在门窗上的声音。
“呃……都这么看着我不说话做什么,我怎么了吗?”
虽然场景不一样,但江鹤还是无端联想到“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最终的胜者果然会是鹤君呢。欢迎回来……”最后还是费奥多尔先开口,委婉道,“如果已经完全清醒了的话,或许可以先去洗漱一下……”
江鹤的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张望两下找到卫生间,一照镜子。
好家伙,满脸涂鸦。
门外传来三人没忍住的笑声,连安吾都笑了起来,果戈里笑得最大声……
……
“圣诞节?我一连昏了十几天?”
江鹤洗漱过后,也拉了把椅子,坐在桌边。
此时,四人全部落座。费奥多尔往江鹤那推过去一杯咖啡——安吾极其敷衍冲泡的那一杯——江鹤颇为礼貌地道了句谢,然后推到了安吾面前。
那杯咖啡一看就没加糖,过于提神,还是给安吾吧。
“准确地说,二十五天。”费奥多尔叉起一块冻酸奶,“这里的圣诞节在一月七日。”
江鹤“噢”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奇迹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