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闻言,信天翁仿佛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东西,皱眉道,“是个讨厌的小鬼。”
明明信天翁自己也只是个少年,说别人是“小鬼”,莫名违和。
“噢——”江鹤猜测,“太宰治?”
“是他,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直觉。”江鹤说。
在港口mafia,他一共也不认识几个名字,说到小鬼,只能想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此时还在当“羊”之王,所以就蒙太宰治。
而且就“讨厌的小鬼”来说,还是比较好联想到太宰治的。
等等。
江鹤忽然想到七年前在自己的影响下,镭钵街的范围缩小了,那么中原中也仍然按照原定的命运被“羊”捡到了吗?
回头去查一下。
“那个小鬼……”信天翁见电梯快到了,神神秘秘地低声说,“据说是新首领的私生子。”
太宰治是森鸥外的私生子,这是哪来的离谱谣言,难道是先代派为了削弱森鸥外继承首领席位的正当性而传播开的?
不会真有人以为森鸥外能当首领靠的只是先代遗言吧。
江鹤面无表情,在心底默念着自己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呢,都不会笑。
然而,他被带着走进会客室后,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右眼缠了绷带的少年——谣言的正主之一。
……除非忍不住。
数年以后,收到寒河江鹤的死讯,太宰治会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这位港口mafia第六干部的傍晚。
落汤鸡般狼狈的青年踏着能够绞死一切寂静的雨声走进来,不断淌下的雨水在地毯上晕开晦暗的颜色,像是隐秘的征兆。
来者脸上一闪而逝的微笑,奇怪而又飘渺,不知何意,亦不知其去往。
也就是在这个没有夕阳的黄昏之后,命运的线团越发混乱,所有故事的发展,都无法勒止地滑向被改写的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