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远洋心想,要是被顾重阳知道,他自己就会被“慢用”了。
他也没心思吃饭,索性开门见山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昨晚他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总觉得易风北应该不至于做个梦就找他,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就来赴约了。
易风北望着一桌菜,舔了舔嘴唇道:“我能……先吃几口吗,昨天我吓醒了,一直吃不下东西。”
“……你吃吧。”师远洋无奈,只好也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十分钟后,易风北吃了个半饱,呼出一口气道:“我……昨晚有点冲动,因为做的噩梦太真实了,就忍不住给你打了个电话,现在想想……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师远洋擦了擦嘴道:“具体是什么梦,你说给我听听。”
“那、那我说了你可别笑我,”易风北看着他道,“也别喝水,我怕你觉得太荒唐,呛到就不好了。”
师远洋嘴角抽了抽:“好。”
易风北回忆了片刻,开始描述他的梦境,同时握着刀叉的手微微用力,
“我昨天七点左右就睡着了,做的梦零零碎碎,有一部分记不清了。在我醒来之前,梦到了自己在军事法庭……也不是‘在’吧,就跟飘在天上看着他们一样。”
“听众席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有边擦眼泪边说话的夫妇,有一脸严肃的傅思衡,有眉头紧皱的严荀……还有不少我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人……”
师远洋看着他,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们的声音很远很远,像是隔着厚厚一堵墙似的,我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很快,法官一锤定音,判处被告死刑,将于某一年执行销毁。”
“销毁?”师远洋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