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埋怨更多,伸开手指头想要细数方屿行的罪行,启唇的一瞬间,脑子里想到的却是男人在母婴店里挑婴儿纸尿裤的背影。
还怪好笑的。
这几分钟里,宝宝也安静下来,也许是睡着了。
焦蕉披好外套,离开了房间。
方屿行已经在大楼外等了好久了。
中间看了不下五次表,还给机构的老师打了一次电话。
老师让他放心,说是今天最后一节课,他们给学生安排了一些特别的内容。
方屿行只好等下去。
将近傍晚六点,他终于从零星走出来的几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夫孕妇中找到了焦蕉的身影。
焦蕉抬眸,自然也看见了他。
“最后一节课怎么样”方屿行将带出来的羽绒服披上他身上,问道。
“还行吧”,焦蕉想起刚刚和宝宝说的那些悄悄话,止步警告,“你不许细问。”
方屿行不明所以,也还是顺着他点了点头。
冬天的夜幕总是降临得格外快,黑夜伴随着冷空气同时到来,没走一会,焦蕉就冻得鼻尖通红。
小路有点窄,两个人挨得有点近,手臂时不时碰上一下。
碰着碰着,大手就包住了小手。
两个人皆是一怔。
换了平时,焦蕉早就挣开了,他脸皮薄,最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
但是今天却没有。
他仅仅是愣了一下,照常往前走,并没有挣开。
方屿行觉得不对劲了。
他试探着问“宝宝今天很开心吗”
焦蕉面无表情“一般。”
方屿行抿了抿唇,试探着又贴近了些,两人的手臂几乎同频摆动,只有衣料摩擦产生细微声响。焦蕉依旧没有挣脱。
高悬的月亮照出两个人亲密的影子,仿佛是一对携手多年的老夫老妻。
焦蕉垂着眸,踩着他们的影子一步步往前走。
终于要上车了,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副驾驶,拉好安全带,等方屿行一上来,他就准备舒舒服服靠躺在靠椅上。
但方屿行似乎没那么着急启动车子。
车顶的照明灯不算太亮,将他俊朗的侧脸勾画得像块精雕细琢的美玉。
“嗯怎么不走”焦蕉扭过头看他,刚刚闭了会眼,这会眸子里水雾朦胧。
回头的瞬间,方屿行心中那根名为忍耐的琴弦,“啪”得一声就断掉了。
他捏住焦蕉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开始像是久旱逢甘霖,横冲直撞,后来就温柔又绵长,描摩啃咬。
“唔”
隐约听到一声轻哼,涣散沉沦的意识也跟着回笼。
略带不舍地松开唇瓣,正想说声抱歉,却见焦蕉也正看着他,眼眸、嘴唇,皆是一片水色。
“我”
“看我干嘛”,焦蕉别过眼,“又没说不让你继续亲。”
心跳猛地加速,在狭小密闭的车厢里,也分不清是谁的。
两个人的唇瓣又碰在一起。
正值下班回家的高峰期,车外偶有男女谈笑着走过,即使车窗贴了防窥膜,一种被窥视的偷情感仍是如同一剂猛药,令整个车厢暧昧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