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蕉:“不知道,方屿行说的。”
梁乔“嚯”了声:“你现在这么信他?是谁啊,两个月前还跟我控诉他是个老骗子。”
焦蕉猛地想到这一茬,咳了声,指了指肚子:“揣着崽,健忘。”
梁乔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告别回画室,却突然被叫住。
“梁乔。”
“嗯?”他回过头。
焦蕉打量着他:“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谢云?”
自上次起焦蕉就觉得不对劲了,梁乔和谢家两兄弟打以前就认识,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
顶多是看不惯谢云的作风,但不至于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好像生怕他着了谢云的道。
“梁乔,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你应该知道的。”焦蕉眯了眯眼。
梁乔愣了一瞬,捏着手指,像是在纠结思考着什么。
最后他叹了口气:“唉,跟你说了你也不会信的,你就当我是突然得了面照妖镜吧,我掐指一算,谢云不是什么好鸟。”
焦蕉被他逗笑了,一张小脸像花一样绽开。
笑容止住以后他才调侃:“你去桥洞底下当个神算子得了,还画什么画?”
“欸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梁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硬卡片给他,“老头的封笔画展,以后可没机会看了。”
“你师父?”
焦蕉知道梁乔口中的老头说的是山水画名家夏徵,也就是他的恩师。
“嗯,下个月办完画展,以后他就不画了,算是场告别礼吧。”梁乔说。
然后他又指了指焦蕉手里的票:“千金难求,我好不容易才让老头松的口。”
焦蕉想起来,原主在艺术这方面的天赋匮乏,不怎么受业界人士待见。
哪一行都是这样,永远更崇敬天赋高能力强的人,没有天赋很容易被人嘲讽是笨蛋。
梁乔见他不说话,也记起了这一茬,“你要是不喜欢或是没时间,不去也没关系,我就是觉得老头的画新奇,你也许会有兴趣。”
焦蕉确实不喜欢看画展,无聊。
不过整天闷在房间里更无聊,两者取其一,他还是更愿意选择一个比较有意思。
他把邀请函递给旁边的蒋其保管,“去就去喽。”
梁乔笑笑,顺道冲蒋其做了个wink。
蒋其薄薄的耳垂立即烧起来,咳了声,没说话。
说了这么一会,梁乔看了眼表,不得不去画室教课了。
和焦蕉告别后,他坐上了来时的那辆出租车。
身后那几道人影越来越小,最后成了小黑点。
梁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右下角总数额上写了个“十六”。
他点开一张空白的备忘录,标题取为“十七”。
他不断敲打着键盘:【第十七周,一切安好,出了一些小插曲,不过是虚惊一场。】
梁乔叹了口气,另起一行:【这次我不当胆小鬼,一定要救你。】
写完之后,他关上手机,揉了揉眉心。
傍晚,管家领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女佣进来,向焦蕉问好。
小腹高高隆起的少年正靠在沙发上,旁边两个佣人正在为他揉脚。
月份一大,焦蕉开始有水肿的迹象,哪怕只走了几步路,两只脚也疼得厉害。
“焦少爷。”
管家指了指身后两个脸生的女佣,“这是先生筛选出来的新保姆,以后会尽心尽力为焦少爷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