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屿行愣怔着,还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推开。
是刚刚的话太直白,惹得小孩害羞了?
可是害羞又为什么会哭呢?
他不明所以,只能放轻语气,手足无措地去哄:“你又没见过,看见了也许会喜欢的。”
还要看见?
那岂不是还要他生下来?
焦蕉忿忿盯着眼前的男人,怒火蔓延到姐姐,他有气无力地吼道:“你又不肯养,我生下来做什么?”
空气骤然安静。
“生?”方屿行彻底呆滞,动作迟钝地指指自己的衣袖,“……这个买就好,不用生。”
焦蕉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衣服?”
所以刚刚他在对着空气争辩什么……
蠢死了。
方屿行没有注意到他的小表情,尝试着再次靠近,垂眸道:“抱歉,没有说话算话,那件衣服……我还是用了。”
焦蕉还在别扭刚才那件事,回得心不在焉:“用?用来做什么?”
方屿行咳了声,看他:“你真想知道?”
“怎么?你还想骗我?”
焦蕉虽然没细想他在说什么,只是气没消下去,还是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方屿行认命地叹了口气,低声回了句“没有”,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靠近又靠近。
焦蕉没什么精神,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直到感受到后腰处覆上的大手,还有腿根处熟悉的灼热温度,他才彻底惊醒。
男人低沉的声线再次响在他耳畔——
“这就是……我用来做的事。”
然后他就被怀里红了脸的小孩狠狠踩了一脚。
“老流氓!”
这次他很诚实地承认了,还承认地很快:“……嗯,我是。”
然后小孩就被吓跑了。
三步并作两步,狼狈又可爱。
老流氓低头看了眼空了的怀抱,不由失笑,再一抬头,目光恰巧落在小孩镂.空的纯黑t恤掩不住的一大片白背上。
……他就穿这个出来的?
焦蕉像只熟透的虾,忿忿嘀咕着“老流氓”,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追上来,匆匆把篮子里的东西结了账。
走出超市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压根没人。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踢了踢脚下的易拉罐,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上来,他赶紧从购物袋里拿出包糖来。
直到十分变.态的酸味在口腔蔓延开来,那种感觉才缓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