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明明是亲兄弟,谢云听后却只笑笑,半句也没反驳。
他抬起深褐色的眸看向焦蕉,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别的事。”
焦蕉继续揉着胃,平复着那种不适感,没有应声,也没打断他。
“半个多月前在云市,酒店出事的那一晚,是不是有什么人溜到你房间去了?”
谢云站起身,背过手去,嘴角带着分半真半假的痞笑:“你是不是还收留了他?”
他这语气和动作任谁看来都知道是质问和威胁,奈何现在在他对面的人偏偏是焦蕉。
“我收留谁好像和谢云哥没关系。”
胃里面依旧翻江倒海,他的脸色很差,声音很轻,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威胁力。
谢云没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上前一步继续道:“但是焦蕉,你知道你收留的人是谁吗?是方屿行,是处处跟我们作对的方屿行。”
他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攥住焦蕉的手腕,咬紧后槽牙:“他以前可是我们的狗啊,你自己不也说过,他很适合当你的玩具狗。”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谢云这话,焦蕉莫名就想到刚刚那个梦,想到那个手臂血迹斑驳、布满针孔的少年。
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人。
方屿行就是被关在地下室的少年,所以之前替他上药时才会看见他新伤底下埋的旧伤。
对于方屿行的疑惑,焦蕉终于解决了其中一项。
他脸色苍白,骨子里生来就有的骄傲却依旧存在。
“他适不适合当宠物狗由我说了算,我说他是他就是,不过我现在对他没兴趣了,那他就不是我的狗了,他爱跑去哪儿跑去哪儿,我懒得管。”
谢云愣在原地,死活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这样一番话。
之前焦蕉的行动和语言尚且可以解释为和谢非闹矛盾之后的小脾气,可现在呢?现在的态度又该怎么解释。
毕竟他对焦蕉的所有印象,不过就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孩。
“焦蕉……是不是方屿行跟你说了什么?”谢云顿了几秒,问。
在焦蕉的角度,他现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想不断提醒他是个笨蛋、被骗子唬得团团转还自以为很聪明吗?
气闷地揉了揉胃,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不舒服,谢云哥先回去吧。”
谢云张了张嘴,拿他没办法,只好愤懑地离开了。
等他一走,焦蕉掀开被子,从果盘里捏了块杏干放在嘴里嚼了嚼,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被压了下去。
安静下来,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书中世界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恶。
欺骗他的、渣他的,甚至还有闯进他房间站在他床前质问他的。
烦死了。
要是他没穿书,宠他的爸爸妈妈和保镖哥哥们都在,他怎么可能会受这种委屈?
尤其他现在身体还特别不舒服。
拿起手机,他正打算查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症状,微信突然蹦出来一条消息。
【在吗?】
焦蕉含着杏干打开界面看了下,发现发消息的是他午睡前通过好友申请的那个人。
估计是之前从网上招的健身教练。
没想太多,他回道:【在呢,谈谈吧,多少钱一次?】
对面许久才回过来一个“?”。
焦蕉当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平时请教练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他处理,但现在他都穷成这样了,只能勉为其难亲力亲为。
对方发个问号过来,无非是想多往上谈谈价钱。
焦蕉嚼着果干,随手打了个数字过去。
【300000,够了吗?还是想多加个零?】
对面打字好像特别慢,又隔了很久才给他回复:【什么意思?】
嚯,居然还想狮子大开口。
焦蕉也不是个没脾气的,皱着眉头飞快打了一串话发过去。
【想加钱也行,不过我也有条件,第一,身高必须在一米九以上,第二,胸肌腹肌必须有,且大,第三,强健的公狗腰必须具备,第四,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弄疼我。】
一大段话发过去,这回对面似乎没怎么思考,直接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几秒钟后,焦蕉收到了满意的回复。
【可以,这些条件我都符合,所以……要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