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苻绫怪异的神色，越离琅大惊：“真不知道？”

苻绫摇头。

越离琅琢磨又琢磨，压低声音：“莫非你修的道心？”

苻绫望着越离琅：“道心？”

今日好像听仙人哥哥提过一句，但并没深入跟他们说道心为何。

越离琅：“你出身魔宗，不知道我们修仙界的这些心法也实属正常。”

“你听过一句话没，心不死则道不生，讲的就是身死神灭，方可得自然道，练就道心。”

苻绫：“身死神灭？人都不在了，哪还能修道。”

越离琅笑了下：“人不在了，但心还在。”

说完此话，越离琅自己反倒一愣。话说凤凰就是涅槃道，道心与涅槃相合，如果苻绫真是修的道心，那凤凰这么亲近他，就解释得通了。

“哎呀哎呀，这么惨的事，肯定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你估摸是刚入道的时候看了啥杂书，所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修的什么。”越离琅向来大大咧咧，很快就将这个话题略过，说起了别的。

送走越离琅，苻绫抱着凤凰独自坐在廊台上赏月，柳芊泽和舒云卷悄悄趴在墙头老位置，柳芊泽哀愁起来：“绫绫长大后，烦恼好像也多了。”

舒云卷皱起眉：“我去把他的烦恼都杀了。”

柳芊泽问出致命一点：“你知道绫绫在烦恼什么吗？”

舒云卷住声了。

正在两人沉默时，听到夜风吹来苻绫清浅的声音：“好担心仙人哥哥修的圣人心啊。”

舒云卷：“......”

柳芊泽：“......”

娃大不中留。

万籁俱寂的夜色中，二师姐和师兄陪着苻绫一起赏月，中途谷悬月还打了次传影给苻绫，如今苻绫离开魔宗，谷悬月一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跟苻绫通着传影，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还得打两次。

担心自家的崽在外面过得不好。

苻绫也一点不觉烦，每次都有好多话跟师父说。

接完师父的传影，还没将传影镜收起，大师兄岑折枝又排着队打来传影，正在苻绫跟大师兄聊天聊到打起哈欠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苻绫立刻站起身，同时周围院落楼阁都纷纷亮起灯光。

“怎么回事？”

“你们也听到了？”

“是哪传来的？”

“好像是从贺光庭那边传来的。”

学子居人心惶惶，他们来前就听家中长辈说过，如今翰云书院就是一个捕捉鬼神的瓮，此时难免不联想到是否是鬼神作祟。

但少年人向来热血，就算害怕也压不住好奇，两成群，五六结队，提着灯笼往惨叫声传来的方位摸去。

而一个人影，早已站在那扇泼溅惨烈鲜血的大门前。

为首的学子看到空荡荡的大街上站着的那人，身躯哆嗦了下，将灯笼往前面抬了抬，瑟缩地问：“你是谁？”

灯笼淡光照到那人脚边，将他的身形照了出来。

“苻绫？”

苻绫转过身，看了眼来人，又收回视线，手中清苍颤动，他能感觉到昊天剑意的怒火。

“别说话。”苻绫轻声道：“鬼神，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