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礼貌地点头回礼,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扇大门前,推门而入,一时被满堂的烟香刺得掩鼻咳嗽一声。
苻家老祖正跪在蒲团前,对着面前一个无名牌位上香,在他打算将头磕下去时,牌位剧烈抖动起来,老祖抖着手想要稳住牌位,却眼睁睁看着牌位直接从中间裂开一道痕迹。
苻月心皱起眉。
当时他在凤凰秘境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重生得知许多藏宝地,最后一个人单独行动,也有了不菲收获。
但还是被深谷那一行气得心胸郁结,拿了些宝物便早早离开秘境,打算独自回凌霜宗。
回程路上,意外却发生了,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附在他身上,任凭他如何驱逐也无法将之散去,当时秘境风声鹤唳,担心凌霜宗的人知晓会堂会审,苻月心便拐了弯径直回了苻家,找父亲想想办法。
也就一夜的功夫,老祖竟被那团东西迷住,非要将之供奉在祠堂,还说苻家有望超越仙盟,一统修仙界。
本来苻月心并不想忤逆老祖的安排,但昨日听闻仙盟正在追杀鬼神残魂后,他不由开始心慌意乱,万一他带回家的东西就是......
“老祖,裂了便裂了,弟子总觉得此物不祥,要不扔了吧。”
老祖回过头,看向自己最青睐的苻家弟子,摇头失笑:“你还太年轻,此事你不必再管,我心中自然有数。”
...
嗡嗡嗡。
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正不断舔苻绫的脸,苻绫抬手挥了挥,又被毛茸茸的脑袋蹭脖子,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着不断舔他的大黄大白,嘟嘴道:“我就才睡一会。”
腿酸手酸脖子酸,苻绫从没觉得生活得这么煎熬过。
“起来。”
一道与苻绫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苻绫立刻原地挺身,惊慌坐了起来。
在他面前,有一位跟他长得也一模一样的少年,一袭鹰背装负剑而立,长发规规整整绑了个高马尾,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时光停滞的静谧感。
唯一不同的是,这名少年模样看着成熟一些,声音也没有苻绫稚嫩。
少年言简意赅:“练剑。”
说罢便将足有五十斤重的剑抛给苻绫,直接把苻绫给压趴下了。
苻绫被剑压在地上,心有不忿又不敢反抗,他问大黄:“我睡了几个时辰。”
大黄:“两个时辰。”
苻绫敢怒敢言,伸出两根手指,对少年道:“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啊,就是黑心老板都没这样压榨童工的!”
少年转过身,落下一句:“一刻钟内过来,否则负重百斤绕西侧矮谷跑十圈。”
闻言,苻绫立刻爬起来,拖着剑狂奔向练剑的那处平台。
上次跑完十圈后,他累得差点死翘翘,无论如何也不愿再体验一次。
到了练剑地,少年早已站在那,他正在眺望远方某个地方,眼中却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那些不愿瞑目的,死人的眼。
苻绫一直很怕他。
从来不敢跟那双明明与自己一模一样,又相差迥异的眼对视。
“第一式。”
少年机械版吐出个字。
苻绫提着五十斤的重剑,艰难舞动第一式剑招。
舞完,来不及喘口气,少年又毫无感情道:“第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