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宁王!”
罗瑾拂袖砸了一地láng藉,俊朗的五官浮上一层yīn霾,收拾了陶氏,他与他这位“好王叔”,终将恶斗一场。
朝堂的事纷乱如麻,罗瑾长指揉着太阳xué,阖目听着谢昀的分析,等筹划好接下来的几桩事情,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谢昀将一袭白袍传出落拓潇洒的滋味,他侧了侧身子,对罗瑾行礼。
“殿下,臣的师妹如今……要与臣和离。”
“呃,恳请殿下为臣美言几句,师妹最崇敬殿下的为人。”
罗瑾缓缓睁开深眸,挑了长眉。
“花隐与先生是至亲夫妻,孤与花隐只是属从,怎有立场为先生说话。”
说完了,罗瑾低头喝了口茶,意有所指的道:“当初花隐与先生一同拜师时,就已被皇室玉碟除名。”
感受到罗瑾锋利的眼神,谢昀叹了口气,行礼后退下了。
罗瑾摸了摸玉扳指,凝望着谢昀的背影,苦叹摇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得是轻易,做起来却难于登天,从前,谢昀与花隐的故事,何尝不是一段佳话。
夜渐渐深了,罗瑾坐在灯下用朱笔批阅奏疏,鎏金shòu首香炉里熏烟袅袅,夜风裹挟着淡雅的金桂香气,萦了满室馥郁。
屏退了左右,罗瑾揉了揉疲惫的双目,抬手挪开了镇在白宣纸上的砚台,一张薄薄的信笺露出,上面的笔迹俊逸潇洒,只写了一半,开头几字是。
卿卿吾妻。
罗瑾重新拿起了笔,唇角勾起,眉目和煦,凝神继续书写剩下的半页纸,信很快写完,他抖了抖未gān的墨渍,美如墨画的眉眼之间,却悄然浮起一抹yīn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