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长相,算是这几个人里头最可怕的——因为别人只是长得可怕,他则是,毁容毁得很可怕。
原本他长得应该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从还完好的那只眼睛和残存的眉毛以及一小块完整的皮肤看,还是挺正常的,甚至还有几分剑眉星目的意思。
可惜,除此之外,他整张脸都毁了。
完全没有办法看的那种。
不知道是刀伤、鞭伤还是别的什么伤,再加上烧伤、烫伤,看不出来的各种伤……这位大叔的脸上,就好似是开了一个“伤痕博览会”。
总之,你能够想象得到的各种伤害,他似乎都经受过。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对他造成这种伤害的人,似乎格外憎恨他的脸。
只除了那一只眼睛,其他所有的地方,都给毁了。
就是不知道,留着这一只右眼,是要做什么……总不会是让他看东西什么的吧。
穆清一边儿猜测着这位毁容大叔有什么故事,一边儿还是努力“绝地求生”。
虽然说,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位毁容大叔才是这群人的头领,不过,他不发话,她却不能也沉默。
大概是做了两辈子打工人,算起来不管是普通社畜还是这辈子做家族生意,反正大分类都算是服务行业,都是要赔笑脸,讲究态度好的。所以说,她对于如何跟人相处,如何能够让人产生好感什么的,简直十分纯熟,信手拈来。
笑脸相迎是必须的,但是也不能笑得太过。
过于热情,总是会让人产生戒心。
这种不远不近,忽远忽近的分寸拿捏,总是最艰难的。
好在,穆清整整练习了两辈子,就算不是炉火纯青,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她就这么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很快就让那些彪形大汉放松了警惕。甚至都有人问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这种有点儿像是家常的话了。
但是,那位毁容大叔,却还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映。
他那张脸,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敢直视。
最开始,穆清当然也不敢。
不过她毕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她上辈子是个窗口服务行业员工,在窗口坐了几年,迎来送往那么多客户,什么人没有?
可以说,整个人的脾气都磨得差不多都没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奇葩客人,都不会感觉到什么情绪波动——号称“最完美微笑机器”的就是她了。